皇子似乎只有在面對長輩和他二人時,才會略微笑一笑,平日裏仍是極冷麵嚴肅。
溫景軒知曉五皇子待榮娘不同,可因為琛郎親事的陰影,溫景軒再不敢在溫榮面前多言五皇子的事。琛郎並非皇家人,親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況是五皇子。且阿爺和阿娘也不願溫榮和皇家扯上關係,比如那二皇子,正妃還未娶進門,側妃就已定下了。
溫世珩和林氏還是傾向為溫榮找尋書香門第結親。
婢子照謝氏的吩咐,將溫榮做的松子酥和金絲球端出來招待五皇子。
溫榮眨了眨眼,望着欣欣然吃着甜食的李晟問道,「江南東道旱災可有好轉了。」
溫榮自江南道而來,自對江南道災情關心。
往年江南東道,尤其是五州一帶亦是年年有災情。可今年相較往年嚴重了許多,端陽月里,大河中下游和江南道一帶發了大水。端陽月後,水患是過了,可江南道卻又出現連旱,江南道因此冒出了許多災民和流民。
漫說江南道,便是盛京亦有不少自大河下游過來討生活的。這些時日,盛京里是德陽公主在安排開粥廠和施米施粥一事。
李晟玉冠高束,確有王侯氣魄,「江南東道一帶災情已有緩解。」說罷李晟吃了幾口清茶,望向溫榮,「溫中丞與姚刺史在杭州郡時是同僚,不知軒郎與榮娘可知姚刺史為人。」
提及姚刺史,溫榮一下想起姚刺史送於阿爺的餞別禮,一副在玉子上刻字的棋子。
溫榮思量片刻,「姚刺史與阿爺關係頗好,聽聞姚刺史為人真誠,其餘軒郎與我是不知了。」
溫榮確實不知,復醒前,她從未關心過朝政和外人,可是能得阿爺認可,並與阿爺交好的,人品該是差不了。
溫榮雖不知曉,可提醒了五皇子,能向阿爺打聽姚刺史的事情。
李晟端起茶盞,蹙眉沉思。
溫榮瞥了李晟一眼,眉眼雖冷肅,卻也帶着幾許柔潤的光澤。
一盞茶功夫過去,幾人不過是不咸不淡地說着話,溫榮抬眼瞧見汀蘭一陣小跑進了穆合堂。
汀蘭慌慌張張地與眾人見禮後,望着溫榮說道,「娘子,不好了,那新買的高昌奴,將陳部曲打傷了。」
溫榮驚訝地瞪大了眼,人奴是她買回來的,倘若陳部曲有個好歹,她必不能安心。
溫榮將茶碗放回茶盤,起身同祖母和五皇子道歉後,等不及祖母說話,便與汀蘭一道趕了過去。
聽了汀蘭所言,溫榮才知曉先才回府時,奴僕已有異樣。
回遺風苑要經過黎國公府的高門大院,其中一名奴僕過烏頭門時,遠遠見到府門上『敕造黎國公』金牌匾,猛止住了腳步,似是怒罵了一聲,又與另外幾人,用陳部曲等人聽不懂的高昌話交頭接耳了幾句,而後就躁動了起來。
陳部曲擔心在黎國公府前惹事會給老夫人添麻煩,遂命僕僮將那六人生拉硬拽地拖回了遺風苑……
溫榮到了閽室旁的耳房,那些奴僕的手還是被綁縛着,先才陳部曲是一個不留神,被為首的奴僕狠狠踹了一腳,陳部曲未站穩,摔在了地上,現已扶去房裏歇息,並有人去請了郎中。
汀蘭指認了領頭騷動的奴僕。
那人喚作塔吉,溫榮看着塔吉問道,「你可識字?」
塔吉非但不回答,反而直直地盯着溫榮,粗聲粗氣地問道,「你們與那黎國公府是何關係。」
塔吉對黎國公府反應的強烈,令溫榮很是訝異,溫榮卻也不氣不鬧,如實道,「黎國公是我的大伯父。」
那些人聽言,皆怒目瞪着溫榮,眼中迸出的怒火似要將人燒了一般。
汀蘭見狀忙將溫榮擋在了身後,憤憤地說道,「娘子,這些人好不識趣,我們自那商賈手裏買下了他們,他們非但不感激,反而在此惡言惡行。娘子,你先回了老夫人那,不好怠慢了五皇子,此處交與僕僮便是,奴僕若是還這般不拘管束,就讓陳部曲將他們放到莊子上做重活去。」
溫榮心裏隱隱不安,照商賈所言,他們皆是高昌人。
黎國公府里,除了大伯母的長兄為西州交河城的節度使,駐守高昌、柳中等地外,府里其他人是絕無機會同邊城往來的。既如此,西州交河城的住民,為何會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首問橫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