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等也不叫主子為難,定會安生遵從主子安排。」
溫榮命僕僮一一記錄塔吉等人家眷的模樣後,便匆忙回了穆合堂,而李晟正好與謝氏作別。
溫景軒見榮娘回來了,關切地問道,「榮娘,陳部曲傷如何,為何他們會打了起來。」
溫榮溫和地笑了笑,「已請了郎中,想來是無大礙了,不過是些誤會,也解開了。」
好不容易送走軒郎和五皇子,汀蘭伺候老夫人與娘子用晚膳。
溫榮將奴僕所言告訴了祖母,不出溫榮所料,祖母亦是震驚,驚訝過後,內堂里陷入一片寂靜。
溫榮想起昨日大伯母因其兄長立功得賞,而請她們過嘉怡園用晚膳之事,微微抿起了嘴唇。
聖主於黎國公賞賜,在溫榮看來是極大諷刺。
謝氏曲臂撐着光滑的紫檀矮榻扶手,無力地與汀蘭問道,「僕僮可都交代好了。」
汀蘭知此事嚴重,「老夫人放心,婢子已吩咐了那些僕僮和小廝,他們必不會出去胡嚼的。」
謝氏與溫榮擺起了雙陸棋,汀蘭在一旁為主子點籌。
溫榮運氣很好,骰子連連擲出好點數,可最後仍輸給了祖母。
謝氏眯着眼。看着己方刻線內的十五枚棋子,搖了搖頭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故意讓着我。可是看不起我這老人。」
溫榮掩唇笑道,「是伯祖母技高一籌,兒運氣雖好,但策略不行,這才輸給了伯祖母。」
謝氏聽言笑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否則連走子的機會都沒有,如今榮娘可有何打算。」
運氣是指溫榮誤打誤撞的知道了西州交河城的實情。
西州交河城的百姓定是要幫的,可就如雙陸棋一般。棋盤上的十五枚棋子都必須兼顧。
溫榮眼睛清亮,低聲道,「伯祖母,兒想藉此事令大伯父還爵,如此才可護溫家無恙。」
黎國公不可能無緣無故還爵,除非事關身家性命。
謝氏眼裏雖放出不一樣的光彩,可有幾分潮濕,「憑你我二人之力,遠遠不夠辦成此事。過兩日將你阿爺叫過來一道商量,也到了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了。」
祖母終於下決心將數十年前的易子之事告訴阿爺了。
溫榮目光爍爍,若此事能順利,一家人便可在遺風苑團聚。若是不能,溫榮心一緊,生生將恐慌壓了下去。
……
這日。如當初溫榮問實情一般,謝氏遣出了婢子。穆合堂獨留下了啞婆婆和溫榮。
隨着謝氏的娓娓道來,溫世珩是目瞪口呆。
溫榮本以為要阿爺信服。還得費一番功夫,不想不過一盞茶時間,溫世珩便接受了事實,除了化不開的血脈情深,更因啞婆婆知曉溫世珩肩胛上有自娘胎裏帶出的胎記。
穆合堂里氣氛一時壓抑地令人忘記了呼吸,僵持了一會,溫世珩才抬眼望着謝氏,哽咽地喚了一聲阿娘……
溫世珩為人實誠,知曉了實情,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心機極深的溫老夫人了,而大哥的黎國公爵位,本該是他的。
謝氏因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故今日並未有太大的情緒,見溫世珩目光晦暗、皺緊眉頭,反沉聲提醒道,「爵位你就不要再想了,我與榮娘,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了你……」
溫世珩是御史中丞,是糾察內外百司之官。
謝氏令溫世珩知曉此事,並非是要他火急火燎地遞奏摺,而是命他暫時沉住氣,待時機成熟,再將摺子遞上去。
溫老夫人於溫世珩有養育之恩,故溫世珩就算再怒氣衝天,恨不能立時為西州邊城打抱不平,也會顧及名義上的大哥溫世鈺。
溫世珩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兒遵阿娘的吩咐,可單單憑兒一個御史中丞,怕是扳不倒節度使,縱然扳倒了,使的力過了,也將禍及溫家,到那時,就怕還爵也不夠償罪……」
溫世珩又說了一件關於方節度使的事,原來方節度使在西州為了抵禦外族侵略,特意建了雄關城,聖主對此讚賞有加,可如今看來,雄關城裏怕是暗藏了兵器糧食,否則方成利也不敢那般大膽,通敵賣國。
謝氏用茶蓋撥去了茶麵上的浮沫,青瓷對碰的聲音,少了往日的清脆,只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