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天晚上被自己發現在溫湯池水沐浴的模樣。留花醞染,清味俗難猜。那一幕至今還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同為女人,所以嬴熒玉一眼便看出了玄綾的身材,這裹胸還真是難為她了。不知道為何,這麼想着的時候,嬴熒玉忽然覺得自己孟浪極了,赧意直衝心頭,明明四下無人,卻忍不住別開了臉,像是被誰發現了心中的小秘密一般。
就在嬴熒玉一個人內心翻騰之際,突然傳來了稀稀疏疏的人聲。
不好,難道是他們追來了?
嬴熒玉的耳朵豎了起來,摸到了身側的短兵刃,一旦有人發現,嬴熒玉做好了刀劍見血的準備。
&來這裏作甚?」
&能來,為何我不能來?」
女子的聲音傳出,其中那先行質問的聲音嬌滴滴極了,黏膩地像是蜜糖,聽得人耳邊發熱。但即便如此,竟然還尤是好聽,就連質問也讓人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裏。嬴熒玉不知道是誰,只好豎起耳朵繼續聽着。
而第二個聲音出現的時候,嬴熒玉立刻認了出來,這不是白雪嗎?
畢竟上一世和白雪共侍一夫,而且還極為嫉妒能夠得到衛鞅傾心的白雪,嬴熒玉對白雪的了解要遠遠超過他人,甚至還病態地模仿過,所以一聽那略有正氣的聲音之時,她便識別了出來。
原來,沒有出現在洞春香的白雪竟然在這裏。
嬴熒玉心中疑惑,但她還是沒有選擇貿然出現,壓低了氣息,側耳傾聽。
&兒,我不是,不是和她一道的。」
這又是誰?一個男子的聲音出現了,很顯然,那個叫狐兒的人似乎和這個男子有着不一樣的感情。
&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你不必多說。」那個叫狐兒的女子明明前一秒還風情萬種,下一秒居然冷若冰霜起來,逐客令下得極為果斷,連一點念想都沒有留給男子。「離清,你走吧。我們的關係早在幾年前就斷了,若是還有念想,對你對我都極為危險。」
嬴熒玉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她的一個舉動,離清成為了白雪感興趣的對象。急急而來,恰巧碰到了狐芙。她和狐芙見過幾次,狐芙也是少數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女人,但白雪從小正統教育,聰明伶俐又一身正氣,最看不慣的便是狐芙這種靠美色斡旋在男子之間的人。
所以,發現離清是來這裏見狐芙,白雪便嗤之以鼻。正打算走,卻被狐芙身邊的高手發現了,既然發現了,白雪也是磊磊光明,走了出來。
女子何時不如男,白雪落落大方,自有正氣在心中。雖說不像嫿娘那般傾國傾城,可容貌上也是挑不出半點毛病,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威嚴和貴氣,舉手投足,倒叫人無端十分信服。她的身上並沒有佩戴任何貴重的飾品,可就是這樣素淨的樣子,也叫人看出不一般的氣質來。
至於狐芙為何認識白雪,也要從她的身份說起。
她是魏惠王最為寵愛的妃子,深得他的歡心,民間皆傳,魏王可是一日都離不開這個女人。她有天下獨一無二的媚術,宮廷之中,她說一句耳邊風,能讓魏王直接放棄安邑,遷都大梁。就連公叔痤和龐涓都不及她的一個媚笑。
她剛剛入宮之時,為了她的一件貂皮,魏王下令尋找安邑狩獵別院中最為珍貴的奇珍異獸,為他的狐姬選作衣物。也正是如此,別處找不到,便找來了白府這邊的別院。白雪也不知是天生如此悲憫之心還是與這些奇珍異獸有緣,有一隻麋,被射中了,狐芙高興地去抱的時候,白雪卻怎麼也不肯給。
白雪拖着麋,瞪了還極為年輕的狐芙一眼,進了叢林深處,不敢追的狐芙只好訕訕而回。但她也沒有告訴魏王是這樣的事情,只說麋跑了。魏王覺得觸霉頭,第一隻就跑了,便放棄了這裏。但狐芙和白雪卻對彼此留下了相當不好的印象。
一年年過去,狐芙憑着過人的美色和嬌嗔,在魏王身邊如魚得水,而白雪也將白家的商業發揚光大。暗中調查的狐芙又見過幾次白雪,都是她位子坐穩了之後,刻意來尋的,但白雪一直這般神氣,讓狐芙的心裏不快極了。
隔了幾年,今年又見,白雪居然還是這般神氣模樣,難道不知,這魏國的天下,狐芙都能做一半的主了嗎?
&兒,真的,真的不可商量了嗎?」離清還不死心,他和狐芙青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