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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倫煜送女兒回清暉苑。
楚維琳此刻情緒平復許多,剛剛與章老太太解釋時,她瞧見父親神色上的落寞,清楚他亦是想起了江氏。
抬手捏了楚倫煜的衣角,見他頓步偏轉了頭,楚維琳迎着父親柔和目光,彎了彎唇角:「父親,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楚倫煜一愣,眼底添了笑意,揉了揉楚維琳的腦袋。
清暉苑是配院,主院原本是楚倫煜和江氏的居所,江氏過世之後,一下子空蕩了很多。
眼看着楚維琮過了十歲,搬去了前院,楚倫煜也沒有再在這兒長住,亦在前院尋了個空院子住下,圖個出入方便。
楚維琳回屋裏坐下,叫來了陸媽媽:「媽媽去前頭看看,維琮也該回府了,這幾日轉涼了,千萬讓他當心身子。」
陸媽媽掛念小主子,親自去了,等回來時與楚維琳道:「五爺一切安好,三太太已經去瞧過一次了,姑娘,這些年三太太也是費了些心思,噓寒問暖的。」
陸媽媽這話是感激何氏,楚維琳卻曉得何氏那些心思,聞言皺了皺眉頭:「的確是一番心思,無事獻殷勤!」
陸媽媽愣了愣,趕緊四處看了一眼,屋裏沒旁人,窗戶雖半開着,但附近也沒人,她略鬆了一口氣,低聲道:「姑娘,輕聲些,叫人聽了去,還當姑娘把三太太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呢。」
比那驢肝肺還不如!
楚維琳想起來就胸悶,偏偏這些話和陸媽媽詳說不得,便擠出了笑容,轉了個彎,道:「媽媽,我總覺得,三伯娘沒有兒子,看幾個兄弟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也是常情。」
楚維琳拉了陸媽媽坐下,附耳道:「她心疼兄弟們自然是好事,但我總怕她把維琮搶了去。」
「怎麼搶?」陸媽媽失笑,「姑娘,思慮忒重了。」
楚維琳也笑了,垂着眸,陸媽媽看不到她眼底的嘲諷和無奈。
若不是活過那一次,楚維琳自己也不信,楚維琮是嫡長子,也是楚倫煜唯一的兒子,竟然能被過繼出去,生生斷了他們這一支的香火。
她不能和陸媽媽說破,但要讓陸媽媽防着些何氏。
「媽媽,伯娘到底是伯娘,不是親娘。」楚維琳癟了嘴,「我們不與其他幾房比,但在三房之內,也不能叫人看輕了,好像我們依着他們過日子一樣。維琮的事情,我們多上些心,也免得讓祖母以『屋裏沒女人』責備父親。」
陸媽媽沒有馬上應聲,她細細琢磨着楚維琳的話。
三房的章老太太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嫡女楚倫歆是幼女,嫁給了常家三房的五老爺。
何氏的丈夫楚倫灃比楚倫煜高了一級,正五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但他就生了三個女兒,暫時還後繼無人;五老爺楚倫栩雖然有嫡出的一女一兒,但他本就是庶子;而楚倫煜在翰林院任職,陸媽媽雖是婦孺也知道那是個有前途的地方,便是江氏過世,畢竟兒女雙全。
三房裏頭,庶子撇開不說,兩個嫡子,說不上什麼看輕不看輕的,至於依着過日子,更是無從說起。吃喝都是公中的錢,楚倫煜又出仕為官,每月俸銀也交入公中,根本不是白花銀子。
不過,楚維琳後一句話,陸媽媽是聽得進去的。
章老太太一心要讓楚倫煜續娶,陸媽媽畢竟是江氏身邊的,一時也見不得有人佔了那個位置。
通房歸通房,正兒八經抬進門來的,能晚幾年就晚幾年。等楚維琳及笄了順利嫁個好人家,等楚維琮再大一些有了好學問好功名,那時候抬進來的填房,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擋不住他們姐弟的路了。
一定要多幾年!
陸媽媽重重點了點頭:「姑娘安心,奴婢一定照看好五爺。」
陸媽媽表了決心,等退出屋子吹着夜風時,再把楚維琳的話來回咀嚼了一遍,暗自道,不僅是她自個兒明白,晚些也要和楚維琮旁敲側擊一番,雖不能和做伯娘的離了心,也沒有過分依賴的道理。
三天後,楚倫歆一張帖子送到了楚府,邀請三房的幾個侄女於八月二十二日常家老祖宗做壽之日過府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