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燈火,馮霄一路奔了上去,來到正門,卻見二樓上,時時閃爍陣陣流光溢彩,映襯着馮霄臉色時紅時白,耳邊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馮霄心中納悶,忙趕到正門前,卻見門前仍被無數藤條纏的結結實實。
他遂把鮫油燈丟了,踏上樹藤,向上攀去,有了前番幾次攀爬,他早已是有了經驗,這正門沒有多高,又生的到處都是藤蔓,落腳地方不少,再加上他原本身體羸弱,本就沒有多少重量,三兩下便攀上了正門,來到二樓的走廊當中。
這殘樓年月久遠,雖然馮霄體輕,仍是經不起踩踏,足下朽木發出「咯咯」聲響,一不留神便會坍陷下去。
小心翼翼摸到二樓門前,隔着門花雕飾,馮霄向內望去,這一看之下,差點沒驚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卻見二樓之內是一間極為寬敞的廳樓,靠牆放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漆紅木架,上邊堆滿了,類似草藥之物,藥味極濃。
廳樓正中,站着一個高大身影,卻正是馮霄登山前所見到那位邋遢和尚,卻見他一身破衣無風自鼓,渾身正散發隱隱金光,令他吃驚的倒並不是這邋遢和尚,而是在他對邊,正與他遙遙對峙着的事物,一根雕龍立柱之上盤踞着一條通體亮紫,丈長粗壯的凶蛇,那蛇並無蛇頭,取而代之卻是一張女子臉面,柳葉彎眉,明眸皓齒,生得一張杏臉桃腮,也算是艷如桃李,只可惜一副蛇身看在馮霄眼裏,使他心驚肉跳,三魂已是被駭掉了兩魂。
邋遢和尚布袖一拂,一臉怒意,說道:「哼!你這孽障,竟偷吃了丹農老兒的玄天金丹,我定不饒你!」
蛇妖嬌笑一陣,「想那丹農老兒的金丹煉成之後,也並無說起這金丹到底歸誰所有,放在這裏白白浪費,倒不如助我漲了三百年的道行,省去日夜修煉之苦,豈不快哉?這金丹乃是我先尋得,倒是你這和尚厚顏無恥來這裏與我搶奪,你倒是還振振有詞,也不怕令人笑掉大牙!」
邋遢和尚怒極反笑,「嘿!妖孽之輩,我何須與你多費唇舌!」言罷,通體金芒大盛,看來這兩人方才已經鬥了許多回合,竟然不相伯仲。馮霄在外邊看的驚訝萬分,剛才只道這和尚不是平凡之人,卻沒成想也具有這般的神通。
如今在他眼裏無論是仙是佛只要能有什麼法子使得自己度過劫難,便是具有大神通之輩。
金芒越閃越盛,邋遢和尚周身亦是漸漸化為金身,當即凌空拍出一掌,那金掌隨即大長,向着那蛇妖拍了過去。蛇妖見狀也不敢怠慢,扭動起粗壯蛇形,帶起一陣黑風,登時四周一片飛沙走石,馮霄被這黑風吹得迷迷濛蒙,只覺得一陣眩暈,身形當即化作一道紫色遁光,宛如紫色匹練,衝着窗外疾縱而出。
那金掌力道雄渾無比,一掌擊空,結結實實的拍在雕龍立柱之上,這百年前的樓舍,怎能經得住這般折騰,當即劇烈搖晃不止,耳邊隆隆巨響,轉眼就要盡數坍塌。
馮霄見狀,也算是反應不慢,他不願這遭求仙不成,反倒被活活砸死,當即用盡全力,縱身一躍攥住古藤,倏地溜了下去。
一經滾落在地,馮霄趕忙就地滾了開去,距離那樓宇儘量遠些,隆隆巨響迴蕩於曠谷,震耳欲聾,灰土揚起了數丈高低,漫天飛舞,幾丈的空中都被遮擋的迷迷濛蒙。
馮霄靠着一根石柱,兩手摸遍全身,倒是還好,胳膊腿兒尚還完整,只是被嚇得不輕,那樓閣的二層已是盡數坍塌,連帶着將一層也埋了進去。
他平息了一陣心神,想起方才那一陣鬥法,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使得他大開了眼界,十六的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等鬥法的陣勢,一顆心砰然悸動,充滿艷羨和嚮往,只是想起自己恐怕時日不多,再也沒有機緣修成大道,想到此處便是一陣黯然。
正自惋惜間,那一紫一金兩道遁光卻又再次出現,相互追逐,紫在前金在後,相互盤繞片刻便緩緩降至閣樓前這片空地之處。
一經落地便聽到那紫蛇女妖的咯咯嬌笑:「破衣和尚,你也就是這番能耐,看來想要擒我還須再去修煉才行!」
此時那紫蛇女妖已是赫然盡數化為了人形,身着一身紫紗羅裙,倒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一代絕色佳人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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