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又沒有落下東西,確認沒問題之後,開始沿着之前上山的山路原路返回,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一夜無話,大家又輪換着度過了一晚,黃皮子被綁在帳篷里也沒出什麼狀況。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剛剛亮起來,接連幾天的陰冷天氣也重新變了一種神采,天地間開始變得異常明亮跟清爽起來。
&天可是個好天氣。」
看着蔚藍的天空,王館長點上了一隻煙,一隻遞給了一旁的北佬孫。兩人上了年紀,天一亮就自然醒,一邊先聊着,一邊看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
&是個好天氣,這樣的天氣,估計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下雪,咱們得趕在這好天氣結束前到達古三十六國遺址這一塊。」
王館長說的古三十六國遺址,自然指的是歷史上的西域三十六國。相傳漢武帝北滅匈奴,張騫出西域,沿途在今天孔雀河,羅布泊一帶,接觸見識到了這些矗立在綠洲商道間的三十六國。
這次進到塔卡拉瑪干沙漠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所謂的樓蘭妖山的,既然是帶有樓蘭兩字,肯定地理範圍在古樓蘭國境內。
不過近些年的新疆熱,或者說的西域熱,已經徹底將這片沙漠翻來覆去,真是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早就讓先進到裏頭的人給弄走了。
現在的古三十六國遺址,不說是有好寶貝,就連一兩千年來留存的殘垣斷壁,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瘋狂掠奪跟風沙的侵蝕下,徹底變成了滿目瘡痍。
王館長對找到樓蘭妖山,根本就沒報什麼信心,連這次來新疆,也不過是蘭心好奇要跟着來才來的。吃不好,穿不暖是一個方面,另一個很大的因素: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冒太大的風險,這跟他現在的身份相比,實在是太沒有必要。
王館長看了看漸漸從天邊升上來的太陽,在一抹昏黃的沙漠邊緣,像一個剛剛烙好的烙餅,渾身還透着熱氣。他伸出了雙手,將兩隻手迎向陽光,瞪大着雙眼,等着迎面撲來的光明。
&嘛呢!」
張義滿這時也走出了帳篷,看着王館長說道。
&好久沒見到太陽了,冒出來還覺得挺暖和的。」
王館長嘴邊哈着熱氣,似乎真的感到了陽光照過來的溫暖。
張義滿努努嘴,接着說道:「剛剛你們說什麼呢,我在穿衣服,聽你們說什麼三十六國,是不是我們快到那些古國遺址了。」
&朵挺好使的,我剛剛是跟老孫說,咱們得趁着這幾天的好天氣,抓緊走到樓蘭古國那邊,不然再是變天,說不定就是暴雪下來,人馬困在沙子裏,想往哪走都走不了呢。」
&我也這麼想的。你說這麼好的天氣,咱們這兩天的伙食也不錯,大家的體力也還行,我看了,這兩天,咱們怎麼着也得一天比之前要快上一倍的速度,要不然,還真不好說,這天氣可是說變就變的。」
張義滿清楚,這個季節的西北,可比不得平常季節,說颳風就颳風,說下雪就下雪,真要是下起雪來,只怕是沒機會再進到樓蘭古國遺址那邊了。
雖然對找到傳說中的樓蘭妖山不報什麼希望,但怎麼着大家也要去試一試。而且現在都走到這裏了。大家一路來的辛苦,至少也要找個說法,總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吧。
&咱們就這樣,白天比之前多走出二三十里,晚上有月亮,咱們趁着月光再走他幾個小時,披星戴月,這樣估計能在變天前到達樓蘭那邊。」
古三十六國,坐落於孔雀河沿岸,源頭在博斯騰湖,最後流入羅布泊止。不過幾十年來,隨着人類農業活動的影響,加上沙漠化日益嚴重,孔雀河已經徹底斷流在沿途路上,因為蒸發,因為截流,因為沙漠化……總而言之,沒有孔雀河的補給,羅布泊也徹底淪為了歷史,成了塔卡拉瑪干最低的低地,鹽場。
一想到就要走回歷史先人們走過的土地,曾經是多麼的富饒,繁華,如今是多麼荒涼冷寂,所有人臉上都顯得有些沉重,連一向話多莽撞的劉東這時也沉默了起來。
張如鐵在帳篷內看着地圖,一邊是被綁着奄奄一息的黃鼠狼,這一晚上黃鼠狼沒有絲毫動靜,看上去,除了眼珠偶爾轉一下,眼皮眨巴兩下之外,連嗚咽聲都沒了。
見到這樣的場景,張如鐵突然想到堂叔說的白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