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第二輪齊射的炮火很快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咆哮。
第三輪齊射後,最先開炮的炮隊已陸續忙着用刷子清理炮膛,因為銅炮很重,要費不少功夫……接着還要拿稱量裝好的木筒往炮膛里倒火藥;抹豬油,用麻布裹着鐵球塞進炮管(為了氣密性),然後拿木棒喊叫着往裏|捅!
……聯軍前鋒被火炮驚嚇胡亂,卻止不住衝鋒,因為一停下會被後面的戰馬撞上!只能裹挾着漸漸放緩混亂地沖向了許軍的步兵陣。
迎面是成隊列的許軍步軍各指揮。每個指揮前面三排蹲了下去,前面兩排交錯跨步蹲着,把近十尺長的長矛尾部斜|插在地上,雙手扶住木柄;後面一排則端着長矛扛在肩上,對着前方,準備捅馬。
沿着緩坡的後面,位置稍高。則是六排火繩槍手。
十將拿着障刀高高舉起:「準備!」排頭的一面仙鶴旗幟向前傾倒,如蜻蜓點水一樣又揮起。第一排士卒單膝跪地,第二排士卒站着,一齊舉起鐵管火器。
「放!」頓時站着的一排先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接着單跪的那排立刻再次齊射。
山坡上,到處都是噼里啪啦砸豆子一樣的爆響,硝煙一排排地騰起。聯軍騎兵從正面沖這種陣,而且炮擊後的驚嚇造成了混亂,此時靠近簡直是災難!
一個騎士在馬上渾身一抖,胸口上血花飛濺而起,手裏的馬刀也飛了,慘叫聲嘶聲裂肺。馬群一片混亂,自己人也衝撞得人仰馬翻。
……「咚咚、咚……」清脆的鼓聲先響起,很快橫吹和蕭也一齊在中軍前方奏響,金鑼也加入進來,形成很有節奏的曲子;曲中有稍許改編,鼓聲未息,以恆定不變的節奏敲響鼓點,更適應戰術的節奏感。《將軍令》!
管樂的旋律和成龍唱的《男兒當自強》十分相似,此曲讓中軍的郭紹有點走神,因為實在太熟悉了。
後翼鐵甲騎兵群,史彥超聽到了曲子一變,立刻抓起長槍,毫無停頓,也無廢話,徑直大吼道:「殺!」
董遵誨用鑲着寶石黃金的佩劍平指前方,前方猛虎圖案的虎賁軍軍旗也平放直至前方,排成隊列的騎兵群開始跟着他緩慢啟動馬蹄。
戰馬逐漸加速,變成了一大群奔騰的野獸。董遵誨大呼:「天佑吾皇!」
人群里頓時響起一陣吶喊:「萬歲!」
聯軍騎兵大陣,此時縱深也被炮轟得四處驚慌亂跑,亂作一團。騎兵群機動很快,但臨陣忽然要後退也很不容易,因為人太多會擁擠!中間的人急着要跑,但最後面有的會跑、有的會發懵,從前進到後退需要時間,更需要組織性。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面前,聯軍旗幟都不全了,人馬交錯一片狼藉。
史彥超的重騎率先以高速衝鋒向亂軍的前側翼,隊形大致成品字形,沖得飛快,前端如同一支利箭射穿窗戶紙一般容易,徑直穿進了敵群。兩翼騎兵也很快殺將進去。
馬群人潮中,奔騰的重騎仿佛一股颱風一樣向聯軍軍中呼嘯,揮舞的刀槍仿佛沸水的無數水珠在陽光下跳動。血肉在戰爭車輪下橫飛,數以萬計的人喊叫聲十分瘋狂!
火炮仍舊在咆哮,吹散的硝煙味和血腥揉成一團。炮口調整仰角,正向聯軍騎兵群一千五百尺外的中尾部炮擊。其後方更加混亂,造成了整個山坡上的混亂擁堵;騎兵的間隙比較大,但一亂起來跑不快,若是後面的太急,還會造成馬群越擠越密!場面一片嘈雜紛亂,簡直慘不忍睹。山坡邊緣,大量馬兵不顧軍令地向四面散開潰逃。
虎賁軍騎兵此時在戰陣上簡直是虎入羊群,士氣高昂、威怒的騎兵面對一群驚恐的人馬!史彥超的部下大叫着,雙手掄起一般長柄斬馬|刀,追上一騎,對準着那遼騎的後背,斜劈就是一刀。反射着陽光的刀光一閃,金屬撞擊的哐當聲中,馬刀力透鎖甲,「鐺」地一聲,血珠夾着殷紅的霧飛濺。
一杆鐵槍飛到了一匹馬的臀上,「嘶……」地一聲慘呼,馬向忽然坐下去一樣歪倒,上面的騎士大叫着揮舞着雙手。
史彥超部一股人馬突進非常快,只|插聯軍縱深,戰場上亂作一團。一個遼軍士卒站在一匹死馬前,左手提着一條血淋淋的胳膊,仰頭大哭大喊。
黃土都泛紅了,有的地方,血水和黃土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