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潛入者想要從西營到達東營,除了挖地道過去之外,就只能在兩秒鐘內穿過近10米的開闊地,然hòu 越過3米多高,帶尖刺的圍欄後,再次穿越10米的開闊地。
這個空隙鑽起來實在是有點難度。
誰說要從空隙鑽過去的?
特種兵的作戰原則,攻其不備,攻其最弱的一點。那兩座橫跨圍欄的塔樓,哪一個不是最好的突pò 口?這下子連翻過圍欄的功夫都省了,反正德國人的探照燈是自動運行的,幹掉了哨兵也不用擔心探照燈停止運轉引起懷疑,至於換崗,等德國佬換崗的時候,戰俘們的暴動早就開始了,誰還會去管哨兵是死是活。
趁着探照燈移開的一瞬間,潛入者緩緩的踏着鐵梯,開始向哨塔上爬去。
「鏹!」潛入者沒有注yì 到樓梯上有一處鏽壞的連杆,一隻手碰到了連杆後,撞到了梯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誰!」「嘩啦!」這是槍栓拉響的聲音。
哨塔的缺口上有人探出了頭來,慘白的探照燈光下,鋼盔發出森冷的寒光。
沒有人。
空蕩蕩的鐵梯上,什麼都沒有,鏽掉的鋼條懸在半空中,似乎被風吹動起來撞到了鐵梯上。
哨兵仔細觀察了片刻,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打算縮回頭去,好好的站他的崗。突然,他覺得脖子上有點涼,他打算抬手去摸一摸,卻怎麼也提不起力量來,他心裏點慌了,因為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液體在源源不絕的往下淌,而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盡力想發出一點聲音,向同伴示警,聽到的卻只是喉部氣管里發出的嘶啞氣流聲,緊接着,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掙扎也漸jiàn 的趨於無力,最後,整個身體也慢慢的冷下來。
哨兵眼中的最後一幕,一個全身黑乎乎的傢伙正在剝自己的衣服。
做鬼也是個光豬鬼……
D302…銘牌在夜色下很清楚。
潛入者再一次輕輕的推開門,屋外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了屋內,勉強可以視物,一個閃身,潛入屋內,還沒有來得及打量一下,背後便有勁風襲來。
潛入者悶哼一聲,呼的向前一撲,一個利落的前滾翻,身子就要抬起的時候,手已經摸到了小腿上綁着的戰鬥匕首。
「停手!自己人!」背後傳來輕呼。
是漢語!
潛入者沒有放鬆警惕,手還是握在了刀柄上,半蹲在地方,死死的盯着門後的陰暗角落,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獵豹,一個標準的戰術動作。
陰暗中的傢伙,似乎也很有經驗,先是緩緩的伸出雙手,將手裏的物件放到地方,然hòu 輕輕的踢給過來,隨後從陰影的角落站了出來。
就着窗外依稀的燈光,潛入者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張達川!」潛入者輕呼到。
「熱地力·阿布拉,是我」張達川微xiào 的答道。
「隊長呢?」
「我不知道,那天海灘上的戰鬥中我受了傷暈迷了,昨天才醒過來,然hòu 被德國人送到這兒」
「難道團長他們沒被關到這兒」
張達川搖搖頭,「我這兩天已經暗地裏查問過了,這裏關了五千多名戰俘,分了東南西北四個營區,從英國來的華裔倒是有幾個,但團長他們不在這兒,我懷疑團長他們根本沒有被俘」
「那好,先不管這麼多了,你現在能自己走嗎?」
「還行」
「好,再過10分鐘,西營那邊就要炸營,我們得趁大混亂的機huì 逃出去」
當下也不客套,趁着眾戰俘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二人悄悄溜出了營房,順着來路,溜出了戰俘活動區,至於還在營房裏準備炸營的游擊隊員們,就懶得管,也沒這個實力去管,再過幾分鐘,炸掉鐵圍欄,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至於多達五千人的戰俘,他們可能不會跑了。
在戰場上,游擊隊被抓住了,在戰俘營裏面只是走個過場,多半再過幾天就是秋後問斬的份兒,而特種兵們這種在敵後活動的敵國士兵,則是肯定按間諜罪來論處,戰俘這種待遇,想都不要想了,他們幹的活兒,不屬於國際公約的保護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