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把另五根安全繩綁到他腰上,戴上防滑的紗布手套,就順着塔吊鋼架子往上去爬。
那五個工人看到有人又要往上爬,就都站起來,大聲喊道:「我們只見朱有才,他欠我們錢,我們只要他還錢!你不要上來勸我們,不見朱有才,我們是不會下去的。」
果然是上午坐同趟公交車到梅溪鎮的那五個工人,他們在塔吊上已經站了有半個多小時,臉都給吹得發白,發亂,更見枯瘦。
「老哥,」沈淮把安全繩搭鈎扣鋼樑上,站在角落上不急着上去,將安全帽摘下來,讓他們能看清他的臉,笑道,「朱有才欠你們的錢,我還欠你們五角錢呢;你們就不認得我了?」
「你……」
「我就在梅溪鎮政府工作,鎮上已經派人去找朱有才了,應該能很快他把找過來解決你們的問題——就算朱有才手裏沒有錢,還有政府嘛。政府可以先借錢給朱有才,把你們的工錢先結了,讓你們好回家過年,你們不要擔心什麼——我現在上來,就是把安全繩給你們送上來,你們先把自己扣實了,不要有個萬一手滑跌下去,討到債又能叫你們家人高興了?」沈淮努力讓他們情緒安定下來,勸說道,「是不是讓我先上去,把安全繩送給你們怎麼樣,然而一起等朱有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