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則是面色陰沉。看着三人模樣,顯然是官宦中人。
不錯,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明禮部給事中孫三傑、馮元飈、御史余應桂三人,這三人為至交好友。經常聚集在一起談論國事,三人官位雖然不高,但是並不妨礙三人指點江山。這次三人又在討論李信之事。
「哼,我觀那李信這次能逃過大劫就不錯了。」那面容清瘦者冷笑道。
「景濂兄何出此言啊?聖天子在位,豈會讓李信這樣的忠臣之後,大將之才流落在外呢?」馮元飈有些好奇的問道。
「哼哼,不要忘記了,當年的李退之是怎麼死的。李信是他的兒子,朝中有些人正在一手遮天,豈會讓李公子升官?他不給李公子找點麻煩已經很不錯了。」孫三傑冷笑道。
「哎!」余應桂冷哼道:「可恨的是,此人蒙蔽天子,在朝中任用私人,與那奸佞內外勾結,表面上乃是東林中人,實際上卻是閹黨。那李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哼,景濂兄,這李退之乃是李退之,李信就是李信,那李信以一個罪犯之身,居然敢招兵買馬,他到底是想幹什麼?莫非是想造反不成?」不得不說,在這明朝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那就是讀書人瞧不起閹黨,恨不得天下的閹黨都死的乾乾淨淨,可是在閹黨勢大的時候,卻又投入閹黨門下,或者是與閹黨交好,諸如武宗時期的焦芳等等,當初的洪承疇心中雖然恨死魏忠賢了,可是見面之後,不也照樣說九千歲的嗎?就是現在的內閣大學士們對王承恩、高起潛之流也是如此。在明朝,內閣與宦官之間是相互鬥爭,又相互依存,這種關係十分的病態,也十分的奇特。
「哼,書生就是書生,只知道在這裏指天叫罵,卻不知道如何解決問題,這是可悲可嘆。」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駱養性?」孫三傑皺了皺眉頭,冷哼道:「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碰到你,真是掃興。掃興至極。」
「怎麼,、駱指揮使準備將我們壓入錦衣衛大牢嗎?」余應桂不屑的說道。
「壓你們進大牢,哼哼,莫要髒了我錦衣衛的大牢。你們這些人在背後說別人,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呢?」駱養性指着馮元飈,冷笑道:「就說你馮大人吧!表面上乃是朝廷大員,可是實際上呢?在家裏也不過是一個懼內的主而已。連自己的側室都不能保護。真是天大的笑話,你若是護不住月容姑娘,大可以將其放出。你如今的作為,哪裏有一點氣概。就你們也想討論李公子,人家李公子領軍征戰建奴,以三百人的騎兵敢於衝過了建奴八道封鎖,以數百人的兵力,連續擊敗建奴,斬殺建奴大將無數,就是連洪太也弄得一個割須棄袍,狼狽逃竄,更是以兩千兵力解救了大凌河城之圍,如此英雄又豈是你們這些人討論的?」
「你等武夫又知道什麼?那李信雖然立下了戰功,這不假,但是以一罪犯之身,就敢招兵買馬,這不是想謀反又是什麼?還有,祖制不可違,他李信就是違反了祖制。哼哼,也幸虧他不是我皇臣子,否則的話,我必參他。」馮元飈氣的面色通紅,脖子上青筋蹦出,大聲說道。那駱養性的一番話卻是說到了馮元飈的軟弱之處,駱養性口中的月容姑娘,指的是江南揚州名妓,貌美性賢。崇禎元年馮元飈任揭陽縣令時,途經揚州,納為側室,同來揭陽。助夫破案,與民除害,深受馮的愛寵。只是此刻,因為為馮元飈正室夫人的忌憚,經常打罵黃月容,(實際上黃月容大概是在崇禎二年被毒殺,呵呵,這裏是小說,不必當真啊!)可惜的是,馮元飈卻是忌憚其正室夫人家的權勢,對此也是視而不見,這件事情在京師廣為流傳,馮元飈也因此被人構陷。這個時候被駱養性說了出來,如何不讓生氣。
「哼哼。」駱養性卻是用不屑的眼神望着馮元飈,對於這樣的讀書人,他還真看不上。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下人闖了進來,大聲對馮元飈說道:「夫人將黃姑娘送入順天府了,她說黃姑娘偷了她的一對玉如意,要將黃姑娘治罪呢?」
「這?」馮元飈聞言面色一變,他知道所謂的黃月英偷盜實際上也是子虛烏有的,黃月英是何等聰慧,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還不快去?」駱養性不屑的說道。
「對,對。」馮元飈連連點頭,正待離去。忽然一陣喊聲喊來。卻見幾個官員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