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諸多限制,而據重柯所知,整個雲煙浩渺近百年以來,真正修習『連山遁甲』之術的也不過自己和師傅兩人而已。
逸雲朝着『玄武敕使』看了一眼,然後開口道:「原來此地竟還有『詭道』傳人。無怪乎能知『連山遁甲』之命。」
『玄武敕使』看着逸雲手中暗紅色的木匣,道:「雲煙浩渺七重隱,天地歸藏六壬中。沒想到鄒衍竟連『六壬神盤』也傳給了你,想來你方才雖說此中之舉和雲煙浩渺無有干係,但能執『六壬神盤』,你可說是鄒衍親定的下任『御主』。」所謂『御主』便是雲煙浩渺之主的別稱。亦如,稷下學海之尊者被稱為『稷下祭酒』,而雲煙浩渺『御主』便是取自『御陰陽』而來。
逸雲也不以為意,轉頭先是對着周子期道:「此刻不知周老你想如何了局?」然後看着稍遠處的李勝峰,續道:「而逸雲也想知李大龍頭你心中是和想法,若說逸雲今日要保的白誠軒、沈彥塵性命,李大龍頭你可願就此罷手。」
李勝峰沉吟不語,心中卻是想起數日之前洛水之畔的情形,明霞宮中那女子的權勢之重是自己不得不顧忌的,但李勝峰也知當年圍殺沈振衣,其中更牽扯一段極為辛秘、駭然的傳聞,今夜自己不能入未平宮取得『麒麟之骨』,若是在輕縱沈振衣血脈得脫,君上這面還好交代,但更為重要者,此番謀劃一無所成,自己如何向李氏太廟之中世室重屋的老不死們交代。良久之後,開口道:「勝峰願唯周子期師叔馬首是瞻。」
周子期欲殺沈彥塵之心可說是眾人皆知,而李勝峰此舉無疑是說表明自己態度,逸雲似是早料到李勝峰會有如此一言,接口道:「如此也好,逸雲雖久聞『武儒之首,極天一峰』之名,卻也想知天峰之巍巍何在。」
語畢,左手托住木匣,右手之上咒印不住變換,逸雲輕呵一聲道:「啟匣!」頓時木匣為開,雲煙浩渺至寶『六壬神盤』再現,只見逸雲手臂一揮木匣復回背上,而在逸雲左手之上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的『六壬神盤』不住旋轉,立時在逸雲身前升騰出一片氤氳之氣,其中更是雷隱電閃重重,更有狂風驟然為做,但卻是不發一聲響動,眾人只覺在逸雲身前另生一番天地。
周子期手中巨劍一舉,也是冷言冷語說道:「天道載興,既平且昌。百穀為祀,四野咸服。修文備武,神祭是饗。國祚永昌,天下無疆。」巨劍再化雷龍,酣戰至此,周子期也可說是強弩之末,可憑着心中那一份對沈彥塵的必殺之念,周子期強催內勁,如龍如雷的『領域之力』再開。
不同於周子期這本武者所成的『領域之力』,逸雲雖也修習武道擊技,但更多的是卻是憑藉術法之能,因此他所成乃是『咒封結界』,兩人一番施為,場中旁人也有動作,李勝峰踏步向前,劉易陽『風雷劍戟』暗生風雷,在逸雲身後重柯也自暗提全身勁力。
明璇也是一拉一旁明勛公子衣袖,說道:「哥,你可得幫我。」
明勛公子不由得一陣嘆氣,他是不願意介入這胤國華土的糾紛之中,可明勛公子又是十分知道明璇的性子,深知自己這個妹妹看起來雖是嬌滴滴,但心中認定之事卻難以更改,雖是不願出手相幫,可也自飽提內勁,唯恐戰事一開,稍有閃失護不住明璇安全。
眼見一場激鬥已然無可避免,就在這時卻聽未平宮方向傳來一聲深深地嘆息,有一人用沉吟而語:「星紛電舉,日肅天行。今日干戈,所謂何來?眾人暫且罷手,今夜種種諸事便到此為止吧。」說話之人隱而不現,但眾人卻都知這人乃是身在未平宮之中。
周子期似有不同意,厲聲呵斥道:「子易,你豈能有此婦人之仁,切莫忘了你方才占卜所得卦象之兆。」未平宮中那人也不答話,只見又一物從未平宮方向飛掠而來,周子期接納在手,看着手中物件,吃聲道:「鴻儒令,你竟要以這一方尺牘壓我不成!」言語之中已然是帶着憤怒。
第九章 一方尺牘,千載儒門鴻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