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幾萬大軍去的時候隱敝小心,回來的時候卻意氣風發。
從雲州到燕州,一進燕州每遇到百姓都會被熱情的百姓拉着,或者給塊肉,或者給幾個雞蛋,或者給些果子乾菜乾之類的,沒走多久,這些將士就收了好些土特產。
到駐軍的時候,於龍就叫伙頭軍拿這些東西來做飯,還會在路邊熬了粥請百姓來喝。
如此,大軍一路行進,很快到了晉州。
一進晉州城,百姓們更加熱情,好些百姓都在路邊攔着大軍不叫走,非得送些東西才成。
於龍拗不過,便同樣收了東西,同樣在駐紮的時候施粥。
眼瞧着快要出晉州,離長安已經不遠了,這些將士都已經歸心似箭,這日傍晚時分大軍在郊外駐紮,伙頭軍才煮了飯,侍從端了給於龍還有謝定國送過來。
因着大軍出征的時候帶的糧草多,這仗打的時間短,到如今還剩了好多的糧食,再加上在北梁的時候大軍好好破壞一番,捉了不少的牛羊,這一路走一路殺了吃,要不是軍中不能飲酒,說不定那些將士高興起來還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呢。
就像今日的飯菜就極為豐盛,有從北梁擄來的御廚做的烤全羊,還有燒全鵝,蒸鹿尾,燉牛肉,另外還有特意給將軍們買來的青菜燒的幾道家常小菜,主食是湯餅和炊餅。
飯菜擺了滿滿一桌子,於龍還有謝定國以及齊銅鎖坐到桌前,於龍先叫侍從拿了盤子和碗把每一樣菜都撥出來一些給侍從們分了吃,剩下的他們三個才吃。
齊銅鎖弄了半碗燉牛肉就着炊餅吃着,謝定國時不時的給她夾些青菜,硬逼着她吃下去。
才吃了半碗湯餅加一個炊餅,等於才塞了牙縫,就聽到外頭侍從大聲稟報:「將軍,鮮于夜病重。」
「什麼?」於龍再也吃不下飯,放下筷子起身就走,謝定國也站了起來,對齊銅鎖道:「你先吃,我也去看看。」
齊銅鎖笑了笑:「行,一會兒你們回來我幫着熱菜。」
於龍和謝定國一前一後出了營帳,兩人徑自去了關押鮮于夜的營帳中。
這鮮于夜哪裏還有一國之君的風範,他如今比之當初的承平帝更加狼狽,他那一身明黃的龍袍因為好些日子沒有換洗上頭一層油污,頭髮也糾結在一起,再加上滿臉的鬍子更顯的垃塌。
於龍一進帳子就看到鮮于夜滿臉通紅的縮在營帳中,兩手抱肩縮成一團。
「這是?」於龍皺眉:「得了風寒?」
侍從小聲道:「請大夫瞧了,確實是風寒,卑下熬了藥可怎麼也灌不進去。」
謝定國進來就聽到這一句,一伸手:「拿藥來。」
侍從立時小心的遞過藥碗,謝定國端着藥一步步走到鮮于夜跟前,慢慢蹲下身,一隻手捏住鮮于夜的嘴手上一用力,鮮于夜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
鮮于夜猛的睜開眼睛,滿眼恨意惱怒的看着謝定國:「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我鮮于夜英雄一世,竟落得這麼個下場。」
謝定國可不管他說什麼,當下就把藥使勁灌了進去。
鮮于夜不想喝,可謝定國掐着他,不喝都不成,一直到他把藥都咽了下去,謝定國才鬆手,謝定國起身,厭惡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把帕子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鮮于夜:「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當初你擄了我大周太上皇的時候,怕比這個還慘,如今輪到你了,也就雖說那有的沒的,全當報應吧。」
「哈哈……」
鮮于夜聽的大笑,拼卻全力站了起來,他身形高大,這一站起身,比謝定國還要高出一些來,鮮于夜定定的看着謝定國:「什麼叫報應?自古以來這帝王之路便都是鮮血鋪就,要都報應,哪裏報應得過來?只能說我技不如人罷了。」
說到這裏,鮮于夜臉上多出一絲悔恨之色來:「我恨只恨當初為什麼擄了你們大周那個窩囊廢到北梁,白白的便宜了韓昕那小混球,要不是我一時想不開把那窩囊東西帶走,韓昕能登基?他能有今日?失算,失算啊。」
這話說的,雖然謝定國和於龍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可這話還真不能說出來。
於龍緊走幾步過去,冷着臉看了鮮于夜幾眼,對身後侍從道:「好生看守着,若再不吃藥,就尋幾個力氣大的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