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書本,齊靖覺得還是得和雲瑤好好談談。
他忍着心虛叫雲瑤坐下,兩隻平放在桌上,看着一副放鬆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明白他是很緊張的,就怕雲瑤聽不進他的話和他生氣。
「瑤瑤。」
齊靖脫口而出,兩個字出來,不只是他愣了,就是雲瑤也呆了。
自打成親以來齊靖不是叫她娘子就是叫三姐兒,根本沒有這樣親密的喊過她,這一回竟然叫她小名,還這樣的親昵,再加上齊靖嗓子低沉帶着些沙啞,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低醇沉厚,那兩個字叫的又感情豐厚,千迴百轉,叫雲瑤的心弦顫動,帶的不只心裏軟的跟泡在水裏一樣,就是身上也是一陣酥軟無力。
她覺得面紅心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臉蛋。
「瑤瑤。」齊靖又叫了一聲,雲瑤是丁點抵抗之力都沒有了,身子一軟靠在齊靖身上,輕聲發了一個鼻音:「嗯。」
這嗯的一聲也是應的百轉千回,跟勾子一樣勾的齊靖心裏也是微動。
他一伸手摟了雲瑤,搖了搖頭,面色鄭重:「咱們在鎮上住着的那一****不是出去了好半天麼。」
齊靖開口,用低緩的聲音慢慢講着:「我出去是找人悄悄打探古氏是怎麼死的?」
雲瑤嬌軀微震:「打聽到了沒?」
「打聽到了。」齊靖點頭:「方升自以為他是縣太爺,他就掌握了整個真亭縣的生殺大權,又哪裏明白好些官面上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那些三教九流之徒才是真正掌控一地的重要力量,好多事情衙門的人不知道,當官的不知道,可街面上那些混混之流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雲瑤聽了這話是很認同的,這種事情是一通百通的,雖然在星際的時候雲瑤是個明符其實的宅女,可她到底也是手握重權的研究所的掌控者。自然也明白那些三教九流之徒對於消息的敏感度,她也不只一次的通過星網去跟這些人購買好多重要的消息。
「我從花三哥那裏打探一了一回才知道,古氏是叫方升給活活的拿釘子釘死的。」齊靖面上沉鬱,色沉如水:「給古氏收拾換裝裹衣裳的幾個僕婦可都是眼利心明的。早早的就看了出來,不過為了怕招事惹非,這些事情她們是不敢說的。」
雲瑤瞪圓了眼睛,滿臉驚訝:「用釘子釘死?」
齊靖比劃了一下:「拿着長長的釘子從頭頂釘進去,如此不但身上沒有傷痕。不仔細檢查看不出來,而且,聽說還能鎮住魂魄,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雲瑤驚叫一聲:「多大的仇,那可是夫妻啊。」
雲瑤是實在想不明白的,兩口子感情好就在一處過日子,沒了感情分開就是了,做什麼弄的這樣殘害人命?
「是啊,那可是夫妻啊。」齊靖想到方升的作為心裏都發寒,摟緊了雲瑤:「這方升原來家貧。幾乎連飯都吃不上,後來娶了古氏,古氏帶了豐厚的嫁妝幫着他撐起門戶,又日夜做活供他科舉,可如今他發達了就看不上結髮之妻,這也就罷了,他為着名聲還殘害元配嫡妻。」
越說,齊靖越是咬牙切齒:「我打聽着這事之後,滿心裏都發寒啊,想着大姐嫁到周家。周宏文可是和當初的方升一模一樣的情形,我,我能不怕麼。」
雲瑤感覺到齊靖那種擔憂和惱怒的情緒,趕緊伸手拍拍他後背:「相公別多想。我看大姐夫還是挺不錯的。」
「誰知道呢。」齊靖苦笑搖頭:「這世上最看不準的就是人心了,大姐夫是個有才的,將來他若是科舉得中,春風得意之際,誰知道會不會想及大姐的好處從而多尊重大姐呢。」
苦笑過後,齊靖咬了咬牙:「我想着。只要我能立得住,只要我有出息,不管周宏文心裏是怎麼想的,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這輩子也不敢欺負大姐。」
原來,齊靖竟然是這種想法。
雲瑤總算是明白了,有些好笑的同時,她也替齊靖心疼:「相公愛護姐妹這是好事,可你也得悠着些啊,旁的不說,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以後是當官還是經商或者在家務農,沒有一個好身子骨都不成,先不說那麼遠的事情,就說眼前,深秋之時鄉試,那號房裏又冷又潮,三天都得呆在那種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的,沒有一個好身子骨怎麼撐得住。」
第七十七章 商量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