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低頭偷笑:「別的都是假的,給娘掙個誥命才是真的呢。」
齊顧氏更加高興,拉着雲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反覆覆就是那幾句話,無非也就是這是大喜事,往後家裏改換門庭再出去跟人應酬也都有面子,幾個姑娘出嫁也有了底氣之類的話。
雲瑤耐着性子一一應和,娘倆個說的正高興,就見芍藥步入堂屋,給眾人見了禮,在雲瑤跟前小聲道:「剛剛縣衙里的一個差役來傳了口信,說是三日後方老爺扶正太太的大姐,叫太太過去喝些喜酒。」
雲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擺擺手叫芍藥退下,她轉過頭又是一臉笑容的跟齊顧氏說話。
齊顧氏也聽見芍藥說的那些話,安慰雲瑤道:「這也是好事,總歸你大姐扶了正,你們一家子面上都有光彩,以後說起來,誰也不會說你們家出了個小老婆。」
「娘說的是。」話雖如此說,雲瑤心裏卻還是不痛快。
齊顧氏看她面色還是不好,也不好再勸,只是藉口累了叫雲珠給她和齊老牛收拾了屋子就去歇着,齊顧氏和齊老牛這兩尊大佛一走,銀竹几個可就撒了歡了,幾個人都跑到後園轉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說這宅子不如家裏的大,屋子也不如家裏的寬敞,一會兒又說後園收拾的不好看,雲瑤和她們說笑一通心情倒也好了點。
只是,老天爺似乎不想在今天放過雲瑤,雲瑤心情才好了點牡丹又匆匆尋了來,一看着雲瑤就急道:「太太,外頭來了幾個人,說是太太的爹娘兄嫂還有弟弟。」
咯噔一下子,雲瑤這心裏就涼了半截,趕緊跟銀竹姐妹幾個告了罪,整了整衣裳就從後園走過來,又叫牡丹去引着雲重一家子到客房會了。她回屋換了身衣裳才要過去。
一出屋,雲瑤正好碰見銀竹,銀竹打量雲瑤兩眼指指雲瑤的衣裳問:「怎麼換了這種衣服?這也太難看了點吧。」
原來,雲瑤去屋裏把身上穿着的紫色繡花緞子褂子還有撒花夾紗裙都換了下來。只着一條白底藍花的棉布長裙,一件靛藍的粗棉布褂子,頭上一應頭面首飾俱無,就拿個木頭簪子挽了頭髮,戴了一朵藍色紗堆蘭花。看起來真是簡樸到了極點,不過,卻也襯的雲瑤更加清麗婉約。
雲瑤抻抻衣袖,撲哧一聲笑了,湊在銀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銀竹忍笑拍拍她的後背:「就你能的,趕緊去吧,別叫人看出破綻來。」
「放心。」雲瑤做了個好的手勢,深吸一口氣,瞬間把滿臉的笑容收回去。彎腰塌背滿面愁容的進了客房。
客房內,雲李氏正不住發着牢騷,柳翠兒站在她身後一邊給她捶背一邊勸着,時不時的還給雲瓊使個眼色,雲瓊卻全當沒看着。
柳翠兒心裏有氣,咬着牙忍氣笑着對雲李氏道:「娘別着急,到底如今三妹身份不一樣了,人家可是正經的官太太了,怎麼着也得拿點架子吧,不然。豈不叫人瞧不起。」
「她算什麼官太太。」雲瓊有幾分不樂意。
雲琅咳了一聲,柳翠兒笑了笑:「三妹夫中了舉,如今是堂堂正正的解元公,以後肯定能考中進士。只要中了,還愁沒官可做,就是退一萬步來說,三妹夫萬一考不中那也是舉人了,舉人是可以捐官的,雖然官不大。更不可能做高官,可是,怎麼着都是官家出身了。」
一邊說,柳翠兒眼中閃過一絲爐意:「咱們還是消停的等一會兒吧,要不然惹急了三妹咱們也討不了好。」
正說話間,雲瑤進了屋。
雲李氏一見雲瑤進屋就大發脾氣:「你還知道過來啊,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娘的,啊,女婿考中舉人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傳個信,我們還是聽別人說了才知道這件事情……」
「三妹。」柳翠兒打量雲瑤的穿着打扮,一臉的吃驚:「怎麼穿成這樣了?齊家也真是的,怎麼叫你穿的這麼破舊,這可怎麼出去見人呀。」
她一說,雲李氏才注意到雲瑤的穿着,登時也是又急又氣:「穿的怎麼這麼破,還不如尋常人家婦人的衣着打扮,是不是齊家為難你了?還是他們不給你錢做衣裳,你跟娘說,娘找他們算帳去。」
雲瓊和雲琅也趕緊道:「是啊,要是齊家敢欺負你你就跟我們說一聲,我們肯定給你出氣。」
雲瑤微微垂頭:「爹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