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善哼着小曲進了家門,一進屋還沒來得及拍身上的雪,就看到坐在屋子裏的大姑媽,他趕着過去請安,笑問:「這麼大雪天大姑媽怎麼來了?您即然來了,就在侄兒這裏多住幾天,省的來迴路上走着不放心。」
魯姑媽強笑一聲,背過身抹了一把淚:「我跟你表嫂吵了幾句心氣不順就過來看看你,你不說,我也要在你這裏住上幾日。」
「成,您樂意住多久都成。」魯善答應一聲,趕着叫人收拾屋子去。
魯姑媽看侄兒對自己還是一如即往的孝順,因為兒子兒媳婦不孝引的傷心失落也淡了幾分,也有了心思和魯善說話。
等魯善坐下,魯姑媽把自己手上捧着的小手爐遞給魯善:「大冷的天還出去,外頭多冷啊,瞧這凍的,趕緊烤烤手。」
「哎!」魯善答應一聲接過手爐來烤手,想到在白馬寺碰着的那位齊姑娘心情是怎麼着都好,又跟着笑了起來。
魯姑媽一瞧也是一樂:「你這是吃了歡喜桃還是怎麼的,今兒高興成這樣。」
魯善呵呵一笑:「也沒啥子,就是在白馬寺吃了一頓好的。」
魯姑媽一聽這話又忍不住搖頭:「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貪吃,正經的你該娶媳婦成個家了,我們魯家就剩你這麼一脈單傳的,你可得給魯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啊。」
要是往常魯善一聽這話肯定躲了去,可這一回卻不一樣了,他笑了笑沒躲也沒岔開話:「侄兒正想跟您老說一聲呢,謝家老夫人給我做保媒,要給我說媳婦了。」
「真的?」魯姑媽一陣驚喜:「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護國公老夫人是個最慈善和氣的,想來她看中的姑娘也錯不了,這婚事要是真成了,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姑娘。」
魯善又是哈哈一笑:「瞧您說的,我娶個媳婦容易麼。我能不好好待人家,咱們魯家人雖然長的不咋滴,可性子卻好,打我祖爺爺那輩起就沒一個敢欺負媳婦的。您想想,哪個不是聽媳婦的話,就是我爺爺……」
「打住。」魯姑媽聽魯善提及先父趕緊喊停:「別說你爺爺奶奶那些老一輩的事了,如今咱們家也沒什麼人,我也算是你的長輩。等明兒雪停了我備些東西去謝家替你好好打聽打聽,再跟謝老夫人說些好話,叫人家趕緊給你保媒,也好叫你早日娶妻生子。」
「那您可真得費心了。」魯善自來和他姑媽親香,見老太太樂意出面,他也高興,說了好些話哄老太太歡喜。
姑侄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就有魯姑媽兒子成慶派人來給老太太送東西過來,順帶給魯善道擾。
甭看魯善是武將,魯姑媽人長的也挺高大。就認為魯姑媽的兒子也是個高壯的武人,人家成慶根本跟武人不沾邊,那是文文弱弱一書生,走的是科舉之路,如今在戶部為官,算是年輕有為的。
其實魯姑媽的兒子也不是不孝順,就是個怕老婆的,成慶娶的媳婦是個牙尖嘴利的主,魯姑媽也是得理不饒人,婆媳倆都不樂意退一步。一吵上來就沒個完。
要真論起來,成慶的媳婦也不是不孝順,平常對老太太是真挺好的,就是嘴上不肯吃虧。魯姑媽也知道兒媳婦這毛病,她也不跟兒媳婦計較,輕易也不會與兒媳婦爭吵,要真吵起來,老太太就擱魯善這裏對付幾天,等着老太太心裏沒了火氣。她那兒媳婦也覺得理虧,反倒是會上門賠不是,歡歡喜喜把老太太接回去。
魯善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才留老太太住宿的,要不然,他那表兄要是真不孝順,照魯善的脾氣,肯定早打上門去了。
眼看着成家的下人把一筐筐的菜,還有許多衣裳梳妝用的東西都抬進屋中,魯善笑了笑扶老太太起來。
老太太看着成慶送到魯家來的好料子也挺高興:「正說着要備禮,你表哥就送了來,這下可巧了,等明兒我去謝家的時候正好趕着用。」
魯善一聽趕緊抓頭:「姑媽,我有錢,我這裏也不缺好東西。」
「你的是你的,姑媽給你你就收着,你才多大家業,娶媳婦可得花不少錢呢,別等着娶了媳婦鬧個精窮。」魯姑媽瞪了魯善一眼,大手一揮下了決定。
魯善也不好反駁,其實他心裏想着他真不缺錢,就是因為家裏人少他不樂意弄多大的房子,就想着夠住就成,這才買了小宅院,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