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沒有哪個夥計敢騎在掌柜的頭上吧?」雲瑤轉換了一下概念:「如今您就是掌柜的,駙馬就是夥計,您瞅瞅,您家這夥計也忒大臉了吧,最叫我想不明白的是,夥計自己失了本分,怎麼掌柜的反而還覺得自己對夥計不夠好,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呢?」
一番話完全把長樂公主問住了。
「而且,您還覺得我們家沒有妾侍不正常,我覺得是極為正常的。」雲瑤笑了笑:「我家相公如今只顧着讀書參加文會,早先了他是賺錢的,如今他是分文未賺,家裏的支應都要我操心,沒的我賺錢養着相公,還得幫相公養別的女人的理兒。」
長樂公主更加的糾結。
雲瑤繼續打擊她:「相公花着我的錢都覺得沒理兒了,總覺得對不住我,說叫我辛苦了,平常不讀書的時候對我好着呢,也說過將來科舉之後會想辦法打理家業,不叫我多操心的,這才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啊。」
「你叫我再想想。」長樂公主揉了揉額頭:「你說這話也對,照你說的,駙馬是真的沒道理。」
「所以說……」雲瑤把手一攤:「要好好侍侯男人,要大度賢惠的是那些沒本事賺錢養家的女人,花用的一分一毫都得管男人要,離了男人活不成,為着活命只能把自己姿態放低,如此,她們不敢嫌棄男人納妾,可公主不是這樣的啊,您有錢有權,長的又貌美如花,為何也這樣看低自己呢?」
這話還真把長樂公主問住了,長樂公主一句話都答不出來。
雲瑤笑了:「您就是不嫌棄駙馬納妾,可也犯不着總叫她們給自己添堵,您要樂意見見那些個歌伎就見見,不樂意見就專門弄個小院子養着,反正您也不缺那倆錢,照我說,駙馬養着那些歌伎舞伎也是為了取樂,您和駙馬是夫妻,駙馬能取樂,您為什麼不能,您是她們的主子,要是覺得煩悶了,便把那些個歌伎叫出來叫她們歌舞一曲解解悶,看着煩了叫她們回自己小院裏排舞,這樣豈不簡單些。」
「公主。」長樂公主身後的一個侍女,應該算是長樂公主的心腹,大着膽子上前一步小聲道:「奴覺得齊夫人這話極有道理,公主府養着那些歌伎就是為了取樂,即如此,您為什麼就不能取樂呢,平常公主無聊的時候叫了來歌舞一曲,覺得好就賞兩個小錢,不好了叫她們再排好的去,就是駙馬也不能說什麼,這樣才顯得您有氣度,又有了上下尊卑之分,叫那些小賤人也不敢作亂,這才是長久之道。」
長樂公主沉默下來,想了一會兒忽然展顏:「這話倒也是,以前是我想左了,總是自己氣自己,往後啊,我真該想開些。」
說完這話,長樂公主拉着雲瑤的手笑道:「早先也沒人跟我說過這些,我嫁給駙馬的時候年幼不知事,就由着駙馬鬧騰,久而久之,就弄到今天這一步了,今兒你來和我說了這些知心話,我心情好了許多,往後啊,我是該對自己好些,別的人,好了就多親近一些,不好了扔一邊去,沒的為着旁人氣到自己的。」
長樂公主應該是真看開了,臉色顯的好了許多,精神氣也不一樣了。
「您早該這樣了。」雲瑤見如此,倒挺替長樂公主高興的。
長樂公主看開了,神色間更加開朗,和雲瑤聊天的時候越發的投緣,兩個人正說笑的起勁,便有人來說駙馬想跟雲瑤請教,想在公主屋裏擺個屏風來避嫌。
長樂公主知道祁振愛畫如痴,也沒多想,便叫人抬了八扇的屏風隔在屋子當間,不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就是一個極為清潤的聲音:「齊夫人有禮了。」
雲瑤微微起身:「駙馬有禮。」
她神色坦然,臉帶微笑,絲毫不以剛才那樣給駙馬添堵而心虛。
又聽到有衣料摩擦的聲音,應該是駙馬坐下來了吧,過了片刻,就聽駙馬道:「我觀齊夫人的畫技法從來未有過,只是畫出來的畫比旁的更加真實,不知道夫人那是什麼技法,能否請夫人告之一二。」
「您過獎了。」雲瑤笑着道:「我的畫旁的倒沒什麼,就是寫實做的還不錯,若叫我說,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個字,近大遠小,近實遠虛,再加上明暗灰三面把握的好些,就顯的真實了。」
「您能詳細說說麼?」祁振心神一振,眼光更加的明亮,似乎是抓住了些什麼,但是又好像蒙了一層紙捅不破
第一百四十章 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