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她的奶水很好!」
「帶她沐浴!把她帶進來的東西統統燒掉!」
芸墨的心涼到了谷底,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剛進宮便遭受到這般的奇恥大辱!可是眼下,她又有什麼法子呢?這條路,是自己選的,所以,只能忍!
那群宮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動作十分粗魯地進行着隨後的流程,芸墨麻木地應對着,只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着趕快結束。
「袁嬤嬤,都檢查好了,外體沒問題!」
芸墨暗鬆一口氣,這夢魘般的經歷終於結束了。
「陸太醫呢?」
「在里房候着呢!」
「快請他出來吧!」
沒等芸墨回過神來,一個身着淡青色官服的陌生男子出現在了芸墨面前。
她微微一愣,立馬尖叫起來,猛然從木床上翻了起來,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你是誰?快,快滾出去!」芸墨又羞又惱。
袁嬤嬤一把扯下她的遮擋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在發什麼瘋!這是為你把脈的陸太醫!以後你的病疾都歸他來管!」
「可,可是也得讓我穿上衣服……」
「宮裏規矩,奶娘在太醫做入宮檢查必須不着衣物!怎麼着?剛進宮就想犯宮規?想被趕出去嗎?」袁嬤嬤的語氣異常冰冷。
「不,不敢……」芸墨被她的最後那句話給嚇住了,咬牙答道。
「那還不快躺到床上去!耽誤了時辰,娘娘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說罷,袁嬤嬤便狠推了芸墨一把。
她的腰際被撞到床角,疼得差點兒叫出來,可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只有忍了下來。
「袁嬤嬤,開始吧!」一直默不作聲的男子突然開口說話,雖然聲音極為好聽,卻也是冷冰冰的。
芸墨強忍住淚水,慢慢地躺回到床上。
她的全身都在顫抖着,拳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了肉掌中。
這是何等的恥辱!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光了身體!她不甘心!
男子先為她把了脈,隨後用筆記錄在冊子上,又伸出手,放在芸墨的胸前,輕輕按壓了幾下,最後用拇指和食指按壓了幾個穴位,這才罷了手。
在他做這一連串動作的時候,芸墨目不轉眼地瞪着他,心想着這個男人若是要絲毫猥瑣之相,自己絕對毫不猶豫地扇他兩耳光。
兩道濃黑的劍眉,大眼清澈如溪,英挺的鼻樑下隱藏着輕薄的粉唇,凝脂的肌膚就連女子也自嘆不如。
絕等的美男子,可是眼神卻冷得出奇,看似親切,卻又似拒人於千里之外。
「袁嬤嬤,她臉上……」男子伸手輕輕摸了摸芸墨臉上的印記,皺起了眉頭。
「哦,說是打娘胎就有的胎印,應該不礙事吧!」袁嬤嬤似乎也有些忐忑。
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芸墨,眼神複雜。
「是胎印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直直地盯着芸墨,看得芸墨一陣心慌,趕緊轉開了頭。
「袁嬤嬤,她的身體無恙,很適合餵養六皇子!」做好了記錄,男子一面擦拭着手,一面向袁嬤嬤匯報。
袁嬤嬤點了點頭:「有勞陸太醫了!」
男子收拾好自己的醫箱,又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對着芸墨說道:「我是陸啟慕,今後負責你的康疾。」
芸墨不語,只是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個男人似乎看出了她臉上的門道,卻為何沒有點破?
難道,他就是杜仲遠在宮裏的內應?
芸墨心中一驚,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陸啟慕也並未在意,繼續說道:「今後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讓宮女通傳太醫館!」說完,朝着袁嬤嬤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陸啟慕……
芸墨在心裏默默地叫着這個名字,反覆斟酌着剛才的設想。
待芸墨穿戴一新地出現在袁嬤嬤面前,這位一直冷着臉的婦人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皇宮的規矩我會慢慢教你!眼下你最要緊的事便是伺候好六皇子!不管你在宮外有多風光,只要進了皇宮,就只能自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