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立馬把太醫館所有人都叫過來!」
崇凌怒吼着,正欲上前,卻被妍妃制止了。
「皇,皇上……別,別過來,臣妾怕把這怪病傳給皇上……」
崇凌沒有聽從,仍舊坐到床邊,拉起妍妃的手:「妍兒,朕不怕!有朕在,你不用擔心……」
妍妃的病情蔓延得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張臉已腫了起來,手臂上也開始冒出紅疙瘩。
芸墨的心像被人用手揪住一樣,難受得要命,她一把拉住陸啟慕,將他拽出寢殿。
「你幹什麼?」陸啟慕皺着眉,用力甩開芸墨,整理自己的衣袖。
「娘娘她到底怎麼了?難,難道你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嗎?」芸墨說話的聲音微帶顫抖。
陸啟慕抬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一雙明眸帶着淺淚,就像正欲展翅的幼蟬,讓人心生愛憐。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症,恕我無能為力,抱歉……」陸啟慕輕聲說道,眼神里似有一種閃躲。
「宮裏有那麼多名貴的藥材,好歹給娘娘用上一些,難不成就這樣袖手旁觀嗎?」芸墨咬緊了牙,似乎在極力遏制住內心的恐懼。
陸啟慕搖了搖頭:「娘娘病症尚未查明,豈敢隨意用藥?還是等其他太醫來診斷之後再定奪!」
「可,可是……」芸墨已然語無倫次,妍妃痛苦的表情反覆出現在她腦海里,越想也越讓她心慌。
這時,太醫館的所有太醫都趕了過來,他們齊齊地站在正殿,排着隊挨個兒進去給妍妃把脈。
不一會兒,太醫們一個個又都走了出來,他們的臉色十分凝重,時不時低聲交流一番,而後又重重嘆了口氣。
「娘娘到底得的什麼病?」芸墨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些太醫們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未理睬,而是轉頭對陸啟慕說道:「陸太醫,妍妃娘娘的病症着實奇特,恐怕我們之中沒人能夠醫治……」
聽到這話,芸墨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還沒等她再次開口,身後卻響起熟悉的聲音:「眾位太醫,妍妃究竟怎麼了?」
所有人齊齊地跪了下來:「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一臉嚴肅,又重新問了一遍,幾位太醫面面相覷,都不敢吭聲。
「陸太醫,由你來說明吧!」皇后轉頭望向陸啟慕。
陸啟慕低頭回答:「妍妃娘娘全身突發紅疹,脈象也十分紊亂,病情發展很快,眼下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
「怎麼會這樣?」皇后皺起眉頭,「皇上人呢?」
「在寢殿裏!」
聽聞此話,皇后立馬轉身進了寢殿,陸啟慕也準備跟進去,芸墨卻一把拉住了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陸啟慕有些慍怒,低聲吼道。
「我,我……」芸墨趕緊鬆開手,一雙明眸立馬蒙上水霧,看上去十分的慌張與不安,「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娘娘!」
陸啟慕微微一愣,眼神隨即柔軟下來。
此時此刻,這個女人如同落巢的雛鳥,充滿了驚恐與不安,與先前那個傲氣凌人的她判若兩人。
卸下所有的偽裝,芸墨將自己內心的情感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陸啟慕面前,這不免讓他感到震撼。
看慣了宮中的虛偽與阿諛,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真心真意為主子擔心,為什麼?
陸啟慕不明白,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芸墨,已悄悄浸染進他的內心。
「眼下妍妃病情尚未查明,皇上還是先行離開為好!養心殿的奏摺已堆積成山,還望皇上已國事為重!」一進入寢殿,皇后便皺起眉頭,輕聲勸解。
崇凌躊躇片刻,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此時的妍妃,面部腫脹得十分可怕,儘管不舍,可她還是放開了崇凌的手。
「妍兒,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再來看你!」崇凌柔聲說道。
看着崇凌頹然離去的身影,皇后嘴角抹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妍妃,六皇子會暫時接到永和宮,由本宮代為撫養,待你病好之後,再把他接回來!」
妍妃身體微微一顫,她緊咬着牙,輕聲回答:「臣妾明白!」
「妍妃果然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