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嘴上噙起了淡淡的笑意,有些譏哨。
辛希看向花疏影,那人頭也沒抬一下,真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說,國師大人,你也太高冷了。
「炎國丞相許三秋,代替炎國恭賀雲皇大壽,因為路上出了一些意外,耽擱了時辰,還望雲皇海涵。」許三秋的擲地有聲和與他的年
紀是完全不符的。
「許丞相言重了,快快入座。」雲皇對於許三秋的事跡也是有耳聞,這人不可小覷。
「多謝雲皇,不過在入座之前,還是要獻上炎國的賀禮。」許三秋,老眼微眯,其間點點光亮。
「本皇很是期待。」雲皇微微頷首。
許三秋往旁邊一站,給身側二人讓出了空間。
錦衣少年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骨哨,那骨哨很是小巧精緻,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玉質的工藝品。
骨哨在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轉了轉後便放在唇邊。
雲皇一揮手,周邊的樂聲便都停住了,大殿內真正的陷入一片靜寂。
忽而樂聲起,不似古琴悠揚,不似琵琶清脆,不似大鐘沉響,這是另一種別樣的音律,動聽而輕緩。
小小的骨哨竟能吹出這多變的音色,清澈優美的旋律在他唇角溢出,從骨哨的哨孔中,從他的十指靈活移動中傾瀉而出。
辛希眼眸微微眯起,舉着酒杯的手不知不覺間便放了下來,抬眸看向那少年,這曲子非一般的曲子,雖然辛希並不懂得辨別音律,但是這曲子中不僅僅是一般的樂曲,而是蘊含着一股特別的力量,似乎在召喚着什麼。
骨哨的音調忽然變得急促,一反開始得婉轉平和,凌亂又凜然。
眾人聽着這哨音,紛紛皆是難以置信,只覺得這調子說不上的好聽,讓人興奮。
韻律變得高亢,上揚,提着眾人的心一起漲到了潮水的最高端,隨即又狠狠得拍下,細碎成泡沫,然後融入無邊得海洋。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又是潮起潮落得快節奏曲調,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繃得滿臉通紅。
就在大夥被這樂聲迷得暈頭轉向之時,紅衣女子忽然起舞。
只見一襲紅衣,她折纖腰以微步,皓腕翻轉,揮出腰間的長鞭。少女以右足為軸,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長鞭在她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收放自如,隨着她身姿的不斷變幻,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驚人的優美弧線,這是力量與舞蹈的結合。
眾人看的呆了。
不知是誰家的小姐先叫了出來:「啊,鳥。」
無數小鳥便從外而進,似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百轉千回,婉轉啼鳴,五顏六色,撲騰着翅膀,飛進了大殿,齊齊在空中排成了隊伍,然後在二人身邊盤旋,鳥兒姿態各異,旋轉着飛舞,如入無人之境。
紅衣,黑鞭,轉了一個大圈後,停住舞步,似乎在等待什麼,當骨哨聲到高潮部分時,突然再次飛到空中,與鳥兒齊旋,又降落,那舞動的鞭子竟比那些絲帶還要來的柔軟,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佳人,鳥兒,揮手似雲彩,鞭落又是如此乾脆,第一次看到竟能這般舞蹈,着實驚艷。
曲終。
人未醒。
「此曲名為百鳥朝鳳,恭祝雲皇壽辰。」少年溫潤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
眾人如夢初醒。
此時,殿中哪還有鳥兒的身影,除了還有幾根遺落下的鳥毛,只有一男一女立於大殿之上,那般風姿絕然。
「好,好,好。這份賀禮實在讓本皇大開眼界,實在是妙,妙,來人,給這兩位能士賜座。」雲皇今日的心情真是極好的。
一時間,大殿中的眼光都聚焦那奇特的組合。
機會到了,趁着眾人的心思都在那兩人身上,辛希借用萬能理由:如廁,默默得從一旁離開。
也虧得去的遲,位置在角落裏,這般離開也沒有人會注意。
辛希拽下玉簪子,將頭髮盤至頭頂,又快速回靈戒換了一身夜行衣,在臉上隨意抹了一把灰色,又蒙上黑布。
「主人,需要小白做什麼?」原本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白噌的便醒了過來,看到辛希這般做賊的模樣,完全進入興奮狀態,搖着尾巴,那渴求的小眼神赤果果地傳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