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花香撲鼻,只見又是數百號人,「扛」着大捧大捧的玫瑰花呼嘯而來,然後又在眾人眼前呼嘯而過……
就只留下一縷香風,居然經久不散。
「這麼多花啊……」連楚陽都覺得有些震撼了。
下一刻,就聽見一個人長聲吟道:「這裏的景色真的美,這裏的姑娘真漂亮,讓我的心在蕩漾,讓我的魂兒也蕩漾……啊~~~~好詩好詩!」
最後一個強烈之極的詠嘆調,讓楚陽等三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
妖寧寧唇青面白,長長嘆息。
這也叫詩……歷朝歷代的詩人們恐怕要集體跳樓了……
就在三人瞪眼相望之中,只見那邊有一人,身材高挑若竹竿,身披曳地大披風,一路施施然的走來。
隨着走路發出「沙沙」的聲音,那是披風在掃地的動靜,所過之處,地上竟是難得素淨,露出整潔的路面,滿地花瓣都被披風拖走了……拖一會,夠了數量才一下子從披風中脫離,於是地面上就多了一堆落花,然後繼續走,繼續掃地,繼續又一堆……
楚陽和談曇見此情形不禁嘆為觀止。
別的不說,容貌風度氣質神韻暫時都不去評價,單只看對方這種長袍曳地的「超然」動作,就充滿了清潔工的風采。
說話間,那人已經飄飄然來到跟前,高傲的眼神一看這三人,隨即就仰着鼻孔說道:「喲,你又來了?我跟你說,你肯定沒戲的,回去吧回去吧,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何苦浪費時間,虛度光陰呢?」
卻是在對妖寧寧說話,一派苦口婆心,我為你着想的意味。
妖寧寧聞言有趣的道:「我沒戲,難道你就有戲?你也努力了這麼長時間了,見過幾回?真正見過面嗎?」
對面那人聞言即時大怒:「你小子說什麼?」
卻又隨即就頹然地嘆了口氣:「我不能沒戲啊……我要是真沒戲了,我這輩子就完了……」
這人當然就是……額,唐家三少,唐陽偉公子,額……(不要聯想,這是偉大的偉!咳咳,我被某人威脅了……)
楚陽與談曇不禁大為詫異。
於是妖寧寧傳音解說,兩人聽到這貨居然一見那女子就迷的神魂顛倒,居然導致自己不能人道……這種事……自然而然地進一步震驚了!
雖然臉上仍舊保持着不動聲色,但肚子裏卻已經是笑得死去活來。
再聯想到他那句『我不能沒戲啊,我要是真沒戲了,我這輩子都完了……』就更加是樂不可支。
這貨,也挺無奈啊。
男人麼,要是真不行了,可不就真完了?!
楚陽竭盡心力勉強忍住笑,面色恢復淡然,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錯,若是心中目標不能達到,念頭自然無法通達,不免就會產生一些個心魔,而這種心魔,常人的說法就是心病,無論是對常人還是對於我等武道中人來說,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這番話,無疑是極大地保全了這位唐家三少的面子,而且說的入情入理,絲絲入扣。
唐家三少頓時起來一種天下猶有一『知己』的明悟感覺,險些就要熱淚盈眶,上前幾步,一把抓住楚陽的手,大力的搖晃,含淚道:「兄弟你這句話可是真真說到我的心裏去了,想我唐家三少也算得上是一方之雄,揮手之間風雲變色,武功高強,翻雲覆雨啊;若是一旦種下這等心魔,此後不能與嬌妻美妾……額,縱橫江湖,乃是何等憾事啊。」
楚陽嚴肅的點點頭:「不錯不錯,這確實是一個大大的問題!心魔關乎於未來前途,關乎於今後一生,萬萬不可等閒視之,一定要設法解決之。」
唐家三少聞言連連點頭,覺得對方這個青年說的話,當真是每一句都說到了自己心坎里,自己過了小半輩子也沒碰到這麼明白自己心事的知心人,果然是人生難得一知己,頃刻如故。
「若是武道修為因為此事而產生心魔,我自問是無能為力……至於其他的……我或者還能有些辦法,不過……哎,不說也罷。」楚陽面色由淡然轉為和藹可親的,更夾雜着一種近似乎崇敬的表情說道:「像閣下這樣的一方之雄,絕世高手,遇到的問題多半都是屬於武道方面的……小弟這裏唯有祝福閣下早日達成心愿,卻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