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這時候總是沒辦法清閒,臘月初十之後才好些,到那時又要忙碌家裏的過年和分紅,還要準備來年,閒不下來。」徐珍珍笑着回答。
趙進喝了口茶點點頭,徐珍珍今晚心情很不錯,她靠在床邊說道:「夫君,往年這時候徐家總是為於活的人發愁,一到臘月大家都忙活着過年,留下來的人要加工錢,心思還不在這上面,也不出活,有了夫君安排過來的幾千人,正月開春的時候能存下好多貨,可以趁着價錢高賺不少。」
「別讓流民抱團結黨,要把他們散開,也別讓他們自己管自己。」趙進提醒了句。
聽到這個,徐珍珍輕笑了幾聲回答說道:「妾身省得,徐家這邊從不用同鄉管同鄉的。」
趙進啞然失笑,敢情別人比自己更早想到了這個,徐珍珍起身給趙進把茶杯倒滿,又是說道:「夫君不是對火器鳥銃好奇嗎?如今到了年底,熟手工匠也都有了清閒,不如安排過來幫夫君做些?」
「難得你還記着,不過現在這個不是最要緊的,但以後一定要做。」趙進笑着說了句,徐珍珍已經坐到了他對面。
趙進斟酌了下語句開口說道:「這都臘月了,爹娘在城內忙不過來,你過去和他們一起住,順便幫着他們操持過年。」
徐珍珍臉色一變,看了看趙進神色才說道:「夫君不過去嗎?」
「我有事要出遠門,沒時間過去,這次過年可能也不會在家,要你多陪陪爹娘了。」說完這句,趙進又補充了一句:「你的這些事務去城內忙也是一樣,現在黃河封凍,在徐州去境山比這邊要快多了。」
聽到這句話徐珍珍才是釋然,也大概明白趙進的意思,柔聲開口說道:「夫君一定要小心些,你這一出去,公公和婆婆以及妾身都擔心的很。」
趙進點點頭,不過他心裏卻有個感覺,徐珍珍雖然說出擔心的話語,可更多的是出於禮數,而不是真正的關心。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雙方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大家都是為了想要的維持這個婚姻而已。
趙進去做什麼事,要多久才回來,徐珍珍都沒有追問,她只是按照趙進所說的第二天去了徐州州城,賬房和下人都是跟隨,聲勢不少。
而何家莊這邊,開始從各處挑選人手,準備去往淮安府的草窩子,這次選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會騎馬,所以可供挑選的範圍並不大。
馬隊一百二十人,加上從前受訓練會騎馬的老家丁二百,還有新招募的江湖角色,那些會騎馬的老家丁現在都已經是營尉和營士階級,在各處充當連正和隊正,這樣的人員不能抽調太多,不然就影響趙字營各隊的穩定,而江湖角色可信任的不多,馬隊那邊則是新兵太多,在淮安府那等趙字營沒有一點影響的地方,新兵就不算太可靠了。
挑挑揀揀,趙進一共帶了七十人,只是這七十人一共用二百匹馬,物資儘可能的充裕,連銀錢都帶的很足,比如說特意從金庫里提出金銀,專門打了金錠和金葉子。
趙進他們裝備的那種鎧甲,石家鐵匠鋪一共打造了三十幾套,除去損壞和質量不佳的,這次也全部帶上,鎖子甲也揀選出最好的幾十套,做到每個人都有盔甲裝備。
不管是人員的挑選還是一切準備,都是在隱秘中進行,趙進依舊每天出現在訓練場上。
在臘月初九這天清晨,趙進率領隊伍出發,然後何家莊趙字營開始封營緊閉,只有去往城內和孔家莊兩處的輪換仍在繼續。
以往趙字營戒嚴封營,周圍的父老鄉親還要關心一下,現在大家都在忙着過年,誰還有工夫理會這個。
徐州這一年多災多難,什麼旱災,什麼流民來襲,好歹都撐了過去,所謂大難之後必有大福,就算沒有,大夥也要喘口氣,也要好好樂呵樂呵,徐州城內就是這樣的氣氛,以往日子過得緊巴算計的人家,這次都捨得拿出錢來買肉買酒,甚至還要買幾斤漢井名酒,大戶人家更是大操大辦。
原因也簡單,大家都經歷過流民圍城,那真是大難臨頭末日將近的光景,經歷過那個,大夥都是活開了些,誰知道還能過幾天好日子,該吃吃該喝喝,別虧待了自己。
以往這時候,知州衙門可以說是門庭若市,臨到年關自然要和父母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