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在這黑黝黝的荒草灘中,火把實在是太顯眼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打起火把,趙進馬隊行進的速度也慢下來,就這麼走了大半個時辰,趙進熄滅了火把,命令隊伍停了下來,因為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遠處有火光映照,那肯定宿營紮營的地方。
「老爺,為什麼」丁軍湊過來焦急的問詢,只是話說了一半就被刀子堵了回去,陳晃抽出了隨身的短刀,刀背橫在丁軍嘴裏,趙進扭頭說道:「把嘴閉好,下次再亂說亂動,切了你舌頭。」
丁軍打了個寒戰,立刻不敢多說,從丁家圍遇到趙進他們開始,這些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豪爽、仗義、果斷,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金老爺一干人很可怕,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血。
靜等在那邊沒多久,有兩騎跑過來,兩騎都沒有跑快,而是小跑過來,這樣不會發出太大的動靜。
「對方大概二百三十人上下,沒有人放哨,應該是打了些獵物,正在那裏飲酒作樂,糟蹋那些被抓來的女人,孩子們放在另一邊。」齊三開口說道。
董冰峰點點頭確認,又是補充說道:「就是在路邊簡單弄出一塊地方,馬匹圈在外面擋風,人在內圈烤火紮營。」
「沒什麼人放哨?」趙進沒理會別的話,又是確認了一句,齊三點點頭,肯定無比的說道:「周圍沒有人。」
齊三和馮家同樣是血海深仇,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興奮:「人要作孽,老天都看不過,老爺,這伙馮家的馬賊沒有絲毫防備,就是送給咱們的菜,衝過去,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不是什麼老天,是因為他們想不到這草窩子裏還有別人,他們覺得這裏的流民百姓都是待宰的豬羊。」趙進冷冷說道。
眾人都已經翻身下馬,陳晃突然開口說道:「咱們進來的時候很多人看到,這些人會不會知道?」
這話一提,眾人立刻凜然,趙進眯眼看着西邊的火光,聲音卻變得森冷:「不知道我們要殺,知道了我們一樣要去殺,現在沒什麼區別。」
趙進翻身上馬,站在馬鞍上看了看遠處,直接在上面說道:「留三人看守坐騎,其餘人穿戴披掛,隨我向前」
下面低聲答應,各自準備,趙進下馬之後只對丁軍說了一句「路上喧譁我就宰了你」
眾人排成長隊沉默前行,丁軍跟着走了沒多久,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從早到晚奔波一天,又在丁家圍那邊大悲大痛,消耗太大,他雖說在丁家圍活得不差,可最多也就是吃飽而已,那裏比得上千錘百鍊的趙字營家丁,呼吸變粗,額頭見汗,丁軍看了看周圍沉默的人,咬牙還是沒有落下。
遠處篝火的光芒就是目標,邊走邊看,很容易判斷距離和方向,在距離差不多三百步的時候,趙進揮手讓眾人停下,大家躬身半蹲。
「大香,小勇,你們各帶三個人進草地,看看裏面有沒有暗哨藏着,有的話,直接殺了。」趙進沉聲說道。
吉香和劉勇點點頭,各自招呼了三人,躬身低頭鑽進了身邊的枯草從中,有人開始學鳥叫,每隔一炷香叫一聲,這是給鑽進草叢中的人做標記。
大家都在等待,草窩荒灘的夜裏很安靜,即便隔着三百步遠,篝火處的歡笑聲趙進他們都能聽到,偶爾還會有尖叫和哭聲傳來。
蹲在那裏的丁軍睚眥俱裂,但也不敢亂動了,他能感覺到,再有亂動,身邊兩個人就會對他不客氣。
過了小半個時辰,聽着枯草響動,吉香從路邊鑽了出來,劉勇則在前面繞了出來,黑夜的枯草從中很容易迷路。
「沒有暗哨。」
聽到簡潔的回答,趙進咧嘴笑了笑,揮手說道:「果然沒有防備,換做是我,也想不到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跟我走」
趙進先行,身後的人次第跟上,大家走路時都是微微躬身彎腰,沒有人交談,只有鎧甲碰撞的嘩嘩聲響。
就這麼走到距離二十步左右的時候,說起來頗為荒誕,坐騎環繞之中的二百餘人圍火取樂歡笑,外面有人靠近卻沒有發覺。
可漆黑夜中,又在荒無人煙的草地里,大家都想靠在火邊,都想和擄掠來馬上就要賣掉的女人取樂,誰會向黑暗中看,反正黑漆漆的什麼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