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車幫背後的靠山,很是不好對付,這幾位年輕的爺是不是太輕鬆了?
聽了劉勇的話,趙進只是搖頭,末了說道:「有個成語說是厚積薄發,還有個詞叫苦練內功,你們覺得出來晚了,我覺得太早,你們覺得這次輕鬆,卻沒想過,這輕鬆就是因為咱們在徐州的打生打死。」
劉勇肅然細聽,不住點頭,等趙進說完之後,劉勇又是說道:「大哥說的有道理,不過小弟來到這清江浦之後,感覺很古怪,感覺有些怕,感覺有些慌,從未見過這樣繁華的地方,這樣的繁華之地能和咱們有關係嗎?又覺得很輕鬆,徐州那邊咱們費神費力,可這邊真不用費什麼力氣」
說到這裏劉勇沉默下來,趙進笑了笑,快馬奔馳不停,從徐州到清江浦只需要三天左右,如果在冬天還能更快些,這麼短的距離,徐州貧瘠敗落,清江浦繁華興盛,至於人口,整個徐州也不過二三十萬人口,而這清江浦一地足有六十萬出頭,要知道徐州那是一州四縣城內鄉野全部算上,清江浦只不過是運河兩岸的一個無牆都市而已。
從窮鄉僻壤來到繁華都市,從小地方來到大地方,心中所受震撼可想而知,這樣的心思倒也正常,至於覺得輕鬆,實力對比之下,自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劉勇的話沒有說完,在那裏欲言又止的樣子,趙進也看出來了,調侃問道:「把話說完才好。」
「大哥,小弟還是有些怕的。」
「怕什麼?清江浦雖大」趙進笑着就要解釋。
劉勇搖搖頭,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說道:「以往小弟知道趙字營強,卻不知道強到什麼地步,以為在徐州打生打死佔了上風,在徐州算強,但徐州才是多大一個地方,放在整個天下來看算不得什麼,咱們也算不得什麼,所以要小心,要謹慎,可,可出來了,小弟才發現趙字營依舊是強,居然強到這個地步,小弟害怕了。」
趙進也沉默下來,就那麼安靜一會才開口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讓你們出來,出來太早,心思就不對了。」
這邊聲音放得低,汪大剛也聽不清楚,只是在那裏覺得着急,幾位小爺,這裏是龍潭虎穴,別那麼不當回事。
這一夜居然就這麼安靜過去,天亮之後,還有不少臨近大車幫的車夫過來看幾眼,看到這邊安然無恙之後,都是面露詫異,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散去。
至於雲山商行這裏則是中規中矩,幾個人在門前灑掃,還有人騎馬出門,遠遠看着門內有人在整修大車,到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那大車和尋常的不太一樣,四下擋板都特別高,看着好像一個裝人的車廂,或者說難聽些是個大木箱
出太陽之後,從車行內搬出一張桌子,就放在大門邊上,有人把手攏在嘴邊大喊了幾嗓子,無非是誰願意來這個車行,現在就可以,錄個名字就行,現在就有活計,工錢現結。
這條件當真優厚,可門前一個人也沒有,身為大車幫幫眾,誰不知道自己幫里接下來的手段,上門去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至於散戶車夫們更是不見一個,年前那次大打,已經把人趕絕了,知道消息的早就投奔到這邊,至於其他的,縮頭躲避還來不及,莫說是過來報名了。
太陽高些了,這附近的街面上也變得熱鬧了不少,不過大家有有意無意的躲着這邊,每個人都知道,事情還沒完,特別是看到一隊官差氣勢洶洶的來到,更證明了大家的想法。
先前躲得遠遠,現在反倒是聚過來了,從古至今,看熱鬧這習慣是骨子裏的。
為首兩名官差是方帽皂袍,袍子下擺有一道紅邊,跟在後面的青袍黑袍皆有,卻沒有帶着方帽的,手裏器械五花八門,腰刀鐵尺、還有鎖鏈木棍,各個臉色陰冷着,大步朝這邊就過來了。
招募車夫的桌子後坐着一個漢子,雖說是上午,可也是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到這幫官差過來,才把頭抬起來,連眯着的眼睛都沒睜開。
他這邊沒精神,官差可是凶得很,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在打頭官差身後衝出兩個漢子,嘴裏怒罵說道:「當街殺人,居然還有膽子坐在這裏,你他娘的不知道王法嗎?」
嘴裏怒罵,上前就把那桌子踢翻,桌子朝後翻去,這是打着把後面人一起弄倒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