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卻不一樣,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涌過來了,城南各路江湖人物,城內各個商家,除了官紳之外,城內有些身份的角色都要上門來拜個年。
做生意的都在漢井名酒上沾了不少好處,混江湖的都要來對大哥盡個禮數,其他相於不相於的都要過來客氣問候,求的是日後相見彼此行個方便。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來的好多都是酒坊的客商,趙進都是客客氣氣的對待,江湖上的朋友也都是待之以禮。
趙進很快就感覺到疲憊焦躁,這樣的活動比練武和殺人都要累人,好在沒多久,王兆靖和陳晃一於夥伴上門,酒坊那邊和江湖上的事情他們也有份,給趙家父母拜完年之後,幫着接待起來。
人流不斷,一直折騰到午飯時分才算停歇,也多虧徐州城內有個規矩,初一拜年要在上午,不然這一天都不得閒,還有幾家大戶送來了帖子,請趙進等人過去赴宴,這些趙進都客氣的回絕了。
家裡冷清下來,趙進才有時間去夥伴們家裏拜年,順便在陳家吃了午飯,陳武和趙振堂熟悉,對趙進就好像對自家孩子一樣,聽說那些大戶請趙進過去赴宴,笑着點出了真相:「那是想招你做女婿了。」
趙進頓時張大了嘴,他真沒想過這個可能,雖然同齡人里成親的不少,甚至還有生孩子的,可趙進始終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這個時代雖然早婚不少,但也有個專心學業,二十歲之後結婚的講究。
陳武說這話有些逗小輩的意思,看着趙進愣怔尷尬,他又笑着說道:「今年給我家大晃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你家也不少吧」
這個趙進還真是不清楚,心想也有可能是父母那邊給擋了回去,還沒等他說話,陳晃那邊卻有點焦躁,抬高了聲音說道:「爹你說這個於什麼。」
夥伴們都在笑,陳武笑眯眯的喝了口酒,繼續調侃說道:「你們幾個不用跟着笑,城內有閨女的都在琢磨你們」
這情況還真是差不太多,大家只是在那裏嘿嘿發笑,雖然感覺尷尬,可陳武說的沒什麼錯,殺人立威這個讓城內的人避之不及,不過酒坊興旺起來之後,誰都能看出趙進和夥伴們發了財,嫁女兒還不是為了讓女兒跟個好人家,讓自家跟着沾沾光,趙進他們這些富裕起來的年輕人當然是好選擇。
大年初四這天,孫大雷從邳州那邊回來了,按照他的話說,隅頭鎮那邊實在無趣,街面上玩樂的地方不少,可家裏人看得太緊不讓出門,更讓孫大雷氣憤的是,聽說他拿了七百兩銀子的分紅,父母要他把銀子交給家裏,說什麼投進店鋪年底也給分紅,孫大雷把錢看的天重,當然不願意給,被念叨了幾次後,索性提前回到徐州。
這次孫大雷帶來了大家一直想要的馬匹,一共十匹鞍轡馬具齊全的好馬,這些馬匹一帶過來,立刻把趙進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八人之中董冰峰、孫大雷和王兆靖三人會騎馬,其他幾個則是一抹黑,看着高頭大馬眼饞的很,卻不敢上去騎,只等着董冰峰家裏的師傅過來傳授騎術
衛所裏面規矩多,要來往的人也多,董冰峰在去年也算出息了,更不要說董家田地上出產還找到了大買主,這更讓董家的行情看漲,來來往往,初一那天來了趙家一趟之後就在家裏忙碌,到初四是在不耐煩了,直接跑了過來。
夥伴們齊聚,趙進本來想開家宴招待,不過為了照應到酒坊那邊,還是安排在年前聚會那裏。
董冰峰登門的時候,倒是讓夥伴們吃了一驚,因為董冰峰手持長矛,腰佩戰刀,馬鞍上還掛着弓箭,連穿着的衣服都是嶄新的皮甲,看着英武異常。
他們奇怪,趙振堂卻知道為什麼,笑着說道:「這是衛所過年的規矩,披掛整齊誇耀武功,別處過年穿新衣,咱們那邊過年就是這樣的打扮,不過多少年沒什麼人折騰了,也就是冰峰值得這麼做,老董才下了本錢。」
結果到了第二天,趙振堂不知道從那裏翻出來一身棉甲,在那裏比劃了半天才失望的放棄,那棉甲上破損已經不少,怎麼縫補也沒個新樣子,趙振堂把棉甲一丟,在飯桌上豪氣沖天的說道:「等來年也給你弄一身鐵葉子甲,咱也披掛齊全了,到時候去徐州衛那邊轉一轉,咱們趙家也跟着風光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