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說完這句後,趙振堂沉聲說道:「混賬,還不把事情仔細說說。」
訓丨斥沒有怎麼訓丨斥,打罵沒有怎麼打罵,趙進完全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剛才衝殺,打完了安排後路,這些事情都沒有現在難熬,聽到這句話,趙進如逢大赦,連忙上前解釋。
總捕頭陳武本來要回到捕快那邊,聽了趙進介紹幾句之後就停下腳步,在那裏凝神細聽。
趙進不僅把事情說得很周全,還把自己的推測和後續的安排也說得很明白,對他來說,確定了這些刀客是正被通緝的江洋大盜後,一切就都好辦了。
兩側院子裏就算有目擊的人證,就算他和劉勇帶來的人里有靠不住的,這些人所看到的事情也是那些亡命之徒先殺了混混,然後被趙進他們殺回去。
等於是先看到殺人後,見義勇為為民除害,這非但無罪,反而有功,至於大頭黃和一撮毛那裏,一撮毛既然已經全家斃命,那麼大頭黃的口供就成了唯一的口供,他也只能說被人綁起,趙進他們是來救人的。
這麼方方面面算下來,儘管這麼大的人命案子,卻可以各處都能照應的過去,都有個合理的解釋。
總捕頭陳武聽得連連點頭,趙振堂卻反問了句:「面子上的事情過得去,那暗地裏的呢?你以為這次之後就沒有後續了嗎?」
「殺了一次,自然可以殺第二次」趙進回答的語氣很平淡,卻很堅定。
趙振堂又沉默下來,盯着趙進看了會,轉身就走,邊走邊揚手說道:「以後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我管不了了」
總捕頭陳武快步跟上去,笑着說道:「你家這小子了不得啊,比咱們這些在公門裏的都明白其中道道,安排的這麼周全,本來我還擔心我家大小子跟着闖禍,現在看能跟着學不少東西,以後還要讓你家這個小子多多照顧。」
趙振堂側頭看看陳武,又是一聲嘆,什麼話都沒說。
站在一邊的陳晃卻有點發愣,忍不住問道:「這就完了,事情了結了嗎?
趙進撇嘴笑了笑,開口說道:「官面上的事情了結了,接下來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這邊又分出捕快和白役去一撮毛的家裏,一撮毛和大頭黃的街坊鄰居都被叫出來詢問,大頭黃現場就被詢問口供,陳武和趙振堂不住的看向趙進他們,因為和趙進事先說的完全一樣。
趙進他們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幫着收拾屍體,讓趙進感覺到意外的是,捕快和白役們對他都客氣的過分,從前捕房的捕快對趙進完全是叔伯對子侄的態度,白役們則是下人見別家少爺的模樣,禮貌歸禮貌,卻不怎麼謙恭。
可現在卻完全不同,每個人都帶着笑容,趙進想要伸手幫忙,每個人都說不用,說話時不僅臉上帶着笑容,腰身都不自覺的彎着,完全是下官見上官的態度,謙恭敬畏。
伸手幾次都被拒絕,趙進納悶的站到一邊,趙振堂背着手走了過來,和他並排站着,父子兩個看着街上的忙碌,沉默一會,趙振堂先開口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對你這麼恭敬嗎?」
沒等趙進回答,趙振堂自問自答的說道:「這吃人豹子是真正的亡命徒,十幾個人曾經打散過一百多兵丁,沛縣彭家養着五十多個護院,被他們闖進去洗了全家,這樣的亡命大盜,徐州州衙這邊捕房是不敢動他們的,陳武私下裏已經找城外幾個莊子打好了招呼,一旦要抓人,那幾個莊子會派家丁鄉勇助陣
徐州武風昌盛,民風剽悍,各宗族豪強之間械鬥激烈,蓄養家丁鄉勇,這些私兵的戰鬥力頗為強悍,連衛所里的軍戶兵丁和各衙門的差人都不是對手,而徐州境內徐州、豐縣、沛縣、碭山和蕭縣一州四縣,又以徐州州城周圍的最為驍勇。
沒想到抓捕這幾個亡命大盜,居然要動用這樣的力量,不過想想先前陳晃和劉勇說的,這些亡命手裏已經死了不少鄉勇,動用這麼大陣仗倒也合理。
趙振堂繼續說了下去:「這麼難纏可怕的兇徒,卻被你領着人殺了個於淨,狼吃人,人怕狼,可老虎吃狼,人更怕虎,現在他們怕你,把你當成老虎了
自己這麼可怕嗎?趙進不知道怎麼回答,趙振堂顯得很輕鬆,笑着說道:「老子的確管不了你了,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