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光而言,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習以為常,雖然微微眯縫着眼睛看似在休息,其實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阿光那豎着的耳朵。
「嗯?怎麼回事?」
就在剛才阮六被扭斷脖子的時候,周圍突然間變得寂靜了下來,草叢裏蟲子的鳴叫!聲停歇住了,空氣里瀰漫着一股危險的氣味。!
曾經在叢林裏和美軍打了兩年游擊戰的阿光,對危險的敏感性要遠超常人。
當蟲子鳴叫聲停止住的同時,阿光的頭皮一陣發麻,眯縫的眼睛射出一道精芒,不過卻是沒有睜大,在逐漸的適應着面前黑暗的光線。
「那種感覺怎麼又沒有了?」
就在阿光提高了警惕,並且用步包住了槍栓,緩緩的將狙擊槍子彈送入槍膛後,那種縈繞在心頭的危險感覺,居然又消失不見了。
「澳島這種小地方,不會出什麼事吧?」
和阮六想的一樣,澳島畢竟不是步步危機的越南戰場,在這種地方,人難免會有些鬆弛,凝神觀察了半天之後,阿光也解除了心中的警報。
作為當年越軍中的王牌狙擊手,阿光自信他所找的狙擊地點,不會被人發現的,這樣也就能保證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應付一切突發事件。
「啪!」
就在阿光又準備眯眼休息的時候,一聲輕響,在他身前四五米的地方突然響起,這讓阿光剛剛鬆弛下去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
「有人?」阿光第一時間將眼睛套入到了瞄準鏡里,360度角帶紅外線功能的瞄準鏡,頓時將貨櫃箱外二十多米的空間都籠罩了進去。
「老鼠?」
在紅外線感應瞄準鏡里,一隻散發着體熱的老鼠,匆匆從阿光視線中跑過,鑽入到了十來米外的草叢裏。
廢棄了多年,這處貨場已經成了流浪漢和野狗夜貓的領地,再加上周圍的一些村子時不時的會將垃圾倒在這裏,也是老鼠的樂園。
「媽的,又不是當年打仗,用得着這麼處處小心嗎?」
阿光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覺有些羞愧,在香港生活了十多年,他還是無法擺脫當年留下的戰爭綜合症,即使是在五星級的大酒店裏,不枕着自己的狙擊槍,阿光仍然很難入睡。
剛剛感應到的危險氣息和老鼠的出現,讓阿光再沒有了睡意,從地上支撐起趴着的身體,拎起那把狙擊槍走出了貨櫃箱,阿光想要去李武雄那邊拿盒煙抽。
「下次再來澳島的時候,一定要去葡京住上幾天,那才是有錢人的生活。」
看了一眼遠處的燈光闌珊,阿光在心裏許下了個願望,腳步也變得輕靈了起來,踩在掉有不少落葉的地方,發出沙沙的聲音。
「嗯?後面有人?」
正往前走的阿光,忽然感覺後腦勺一陣發麻,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在叢林裏,被美軍的狙擊手瞄準鎖定了一般,阿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是誰?能侵入到距離我這麼近的地方?」此刻的阿光,心中滿是恐懼,他無法相信,在這世上居然有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身後。
多年出生入死的經歷,讓阿光絕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身形往下一矮,阿光就準備走s形線路,讓對方無法鎖定自己。
只是就在阿光想要移動身體的同時,他忽然感覺後腦一麻,意識驟然間就消失掉了,右手再也拎不住重達二十多斤的狙擊槍,整個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向前栽倒了下去。
「咣當!」狙擊槍掉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尤其刺耳,遠遠的傳了出去。
「不好,怕是要驚動裏面的那三個人。」
躲在阿光藏身的那個貨櫃箱上面的秦風,心中叫了一聲苦,他沒想到阿光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拿着那把狙擊槍。
不過剛才的情形,已經容不得秦風不出手了,他只是在心裏稍微透露出一絲殺機,居然就被阿光給感應到了。
無奈之下,秦風只能彈出了手中的索命針,雖然在瞬間摧毀了阿光的中樞神經,但是秦風卻無法消除狙擊槍掉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響。
「誰?外面是誰?」
就在響聲傳出的同時,李武雄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隨之炮頭拿着那把ak47′從裏面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