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饒眼中的陳鋒是正義的,對赫然也是極盡寵愛,甚至對她這個准小姨子,也愛屋及屋的格外關照,還經常和她討論刑偵方面的知識,分析案例,對伯父伯母更是沒話說,赫饒早已認定了他會成為自己的姐夫。
對於和赫然的分手,面對赫饒的詢問,陳鋒只說:「為了公司的展,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不了主。所以赫饒,對不起。」
赫饒神色清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除了赫然,還有你自己。」
「赫饒,萬一哪天我出了什麼事,替我好好照顧然然。」
「你會出什麼事?」
陳鋒微微一笑,「我只是說萬一。」
他的笑看在赫饒眼裏太勉強,她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生病了嗎?」
陳鋒斂了笑,回答:「沒有。」
是沒有苦衷,還是沒有生病?赫饒走出了很遠,陳鋒依然站在原地不動,望着她背影的眼神看在旁人眼裏像是不舍。但赫饒知道,他不舍的,是赫然。
既然如此,何必分手?為了公司,多荒謬。他忠愛的,不該是警察事業嗎?
赫饒折返回來,「你為什麼突然決定不當警察了?」
陳鋒默了一瞬,垂下目光:「怕死。」
怎麼可能?在遭遇交通意外時,以己之身對陌生人都能捨命相護的男人,會怕死?
當晚陳鋒就打來了電話,問赫饒:「你怎麼會認識她?」
赫饒也有同樣的疑問:「你呢,是因為她和赫然分手的?」
這個她當然是指和琳,他們默契地彼此心照不宣,像和琳的名字是禁忌,不願提及。
明顯感覺到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然後陳鋒真的承認了,「是。」
不可能!和琳與赫饒是截然不同的人。陳鋒曾那麼愛赫然!
是啊,還許諾畢業就和赫然結婚,結果誓言還在耳邊迴響,人卻分道揚鑣了。
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諾不輕信,故人不負我;
赫然與陳鋒,究竟是他輕許承諾,負了她?還是她輕信了他的誓言,被辜負了愛情?
赫饒忽然不想繼續這通電話了。
陳鋒在這時再次開口,他的聲音聽上去低沉而沙啞:「赫饒,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做的事。比如你,我相信,為了警察事業,你甘願放棄一切。」
躺在床上,赫饒輾轉難眠,她一遍又一遍地咀嚼陳鋒的話,總覺得,他是在傳遞什麼信息給她。是什麼呢?他說該做的事,還提警察事業。
「甘願放棄一切,為了警察事業。」忽然想到某種可能性,赫饒心中一驚。黑夜中,女孩子眼中竟有迫人的寒意閃動。
那麼,和琳是什麼人?讓陳鋒為她放棄了深愛的赫然?
赫饒試圖摸和琳的底。可惜,身為警校生的她,沒有人脈,沒有根基,要查一個全然陌生的人,而且這個人又根本不是a市人,實在太難。
邢唐在這個時候從g市而來,代表大唐,代表邢業出席一家公司的十周年慶酒會。
赫饒對於他突然出現在a市已見慣不怪,得知他此行用意,只一反常態地問:「需要女伴嗎?我行不行?」
向來冷漠的邢唐微眯眼睛看她,「太陽打東邊出來了?還是我聽錯了?」
赫饒的神情很嚴肅:「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不過,我不能買太奢華的禮服,只能租一件,會不會丟你的臉?」
二十四歲的邢唐挑了下一側的眉毛:「如果我說會丟大唐的臉,你願意接受我送一件給你嗎?」
赫饒也不嬌情:「好吧。」卻不是接受他的饋贈:「我以五百的預算去買一件體面的,只能這樣了,再貴的話我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畢竟只穿一晚。」
以一個平民家庭的女孩而言,用做家教的一個月所得買一件只穿一次的禮服,已經很奢侈了。
邢唐笑:「好,就五百。」
那是邢唐第一次見赫饒穿禮服,白色的蕾絲繡花修身款,穿在身上更顯赫饒身材高挑,玲瓏有致。而她些許的不自然,竟有幾分性感的味道。
赫饒似乎也很滿意,站在穿衣鏡前,前後左右的看。
到底是女孩子,都愛美。
邢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