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我自己來就可以,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我自己喝就是。」
對於路西忽然改掉的稱呼,她還是覺得不適應。
正喝着湯,老醫生來例行檢查了,還是和往常一樣笑眯眯地進病房,從衣兜里掏出來的不是專用醫學儀器而是一個小盒子。
老醫生將盒子遞給她,「這個,那沒禮貌的傢伙讓我轉交給你的。」
轉交?
一念顰眉,「他不來醫院了嗎?讓您給我,是什麼東西?」
「說是早上的飛機,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其他的什麼都沒說,看樣子應該是貴重的東西。」
貴重的東西……
她憂慮地接過盒子,膽顫地打開來看,雙手一抖。
盒子裏放着的是一枚戒指,如果是普通的戒指還好,這枚戒指偏偏和柏崇戴在她手上的訂婚戒指一模一樣。他哪裏買來的戒指?
老醫生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那傢伙還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你應該需要這個東西,不用謝。」
「自作主張的傢伙……」
難受的石灰味湧入鼻腔,一念別過眼去,抬手揩了下眼角。她並沒有跟他說戒指丟了,甚至都沒跟他說她答應了柏崇的求婚,可是他任何事情都知道,為了不讓她難做,還把她不小心搞丟的訂婚戒指都補齊了。
說他對她無情,有時候又體貼地讓人受不了,他就是這麼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她默然取出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尺寸大小剛剛好,比之前那個恰當。
這些,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念還困惑着,柏崇匆匆敢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她,一籌莫展。
他怎麼來了?是冷騏夜告知的嗎?昨天他說會幫忙解決她和柏崇的問題,就是為她重新做好訂婚戒指,並且把柏崇叫過來?
為什麼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呢,她垂下眼去,露出疲憊的神態來。
老醫生看到柏崇,意味深長地笑了,做了一番簡單的檢查便退出了病房。
「怎麼樣?好些了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柏崇仔細打量着她,關切地問。
她連連搖頭,歉疚得抬不起頭來,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負他的心意,怎能這樣坦然享受他的關心。
「唉,你這丫頭,痛傻了吧?夜已經把情況都跟我說了,別想太多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營養湯還沒喝完吧,來,我來餵你。」
柏崇說得輕鬆自然,三言兩句便把之前幾天的事一筆勾銷,熟練地端起桌上的湯碗,舀了湯送到她唇邊。
「來,溫度剛剛好,啊。」
這個男人數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好,從來不對她發脾氣,就像現在這樣,無微不至。可是她的腦子裏閃過的為何偏偏是冷騏夜倨傲的臉……
安一念,你清醒點,清醒點。
在醫院又住了兩天,一念出院了,同柏崇一起回到了洛杉磯,回到屬於倆人的小公寓裏。
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和冷騏夜發生的事情,就如同一場夢,帶着酸苦滋味的仲夏夜之夢。
臨走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手術都已經做完了,而她自己卻根本不知道,冷騏夜一直跟她說的是照顧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一直以為手術沒有做。
既然做了手術,而且做手術的時候他也在外面候着,那他為何還要撒謊,留在醫院照顧她幾天,還以照顧孩子的虛假藉口。
她想不通這些事情,一想腦子就痛。
生活終於又是走上正軌,一念繼續在蛋糕店上班,柏崇也帶着工作室投入了新的工作,一切都平平淡淡無波無讕。
這天蛋糕店的生意好,一念早下班,決定去附近的商場買食材親自下廚。
柏崇總說她粗心大意,堅決不讓她開車,每天早上會繞路送她去蛋糕店,下午也會繞路過來接。
抱着一大堆食材的一念站在路邊,看時間還早,決定自己打車回家。
「安、安小姐。」
黑色的轎車在她跟前停下,一念愕然,看到了車裏的司機齊言,目光不由地往裏探,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這才暗暗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