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承認自己小看了日本人吃黑鮪魚的願望。
這事呢,三四十年前,黑鮪魚只是普通的海鮮料理不過因為美味而大受日本人追捧,但是因為那時候捕獲數量夠大,價格始終上不去。
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這段時間,黑鮪魚的捕撈量急劇減少,在日本吃黑鮪魚就變成了一種社會奢侈品。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黑鮪魚捕獲量持續下降,吃黑鮪魚已經成了少數有錢人和有權人身份地位的象徵。不論是黑鮪魚製作的生魚片還是壽司,對普通日本人來說,一輩子能嘗一次就已經不虛此生了——你想當飯吃,也先得有這麼大的量才行。
這也是為什麼作為黑鮪魚的替代品,金槍魚屬的各種商業魚類價格集體上漲的原因。
張誠這時候開的秋昆壽司店雖然只出售單一的平價黑鮪魚壽司,可是恰好滿足了日本人想吃黑鮪魚的願望——想吃別的壽司其他壽司店有的是。雖然說是平價黑鮪魚壽司,可是一個人想在秋昆壽司店吃飽怎麼也要一兩萬日元——對一家人來說,負擔還是不小的。
不過,這是在其他地方已經吃不到的頂級黑鮪魚壽司——現在全世界每年的捕撈量也就三四萬噸,日本壽司店還要和世界各地的尤其是洛杉磯、三藩市、紐約、倫敦、巴黎等大城市的頂級壽司店搶貨,真能到手的還剩下多少?對食客來說,不就是一兩萬日元哪裏不能擠出來的。又不街邊的小燒烤店拉麵店需要天天吃的。
開業後生意持續火爆的重要的一點就是,誰也吃不准這家店還有多少黑鮪魚,說不定吃一點就少一點了。張誠回到東京後,聽說有九州地方的老人坐飛機往東京飛的,就是為了最後再吃一頓黑鮪魚料理。
這次張誠沒有將一條黑鮪魚賣給海鮮商,五千三百噸黑鮪魚漁獲全數送冷凍倉庫。張誠也看開了,黑鮪魚現在已經是某種戰略資源——僅對日本有效。但是也夠瞧了,如果自己不是外國人的話,憑藉手中這項資源說不定能在日本當個首相啥的,不過日本首相也不值錢,看看這些年換了多少人就清楚了。
有時就要下台的日本首相和相對安穩的美國總統根本沒法比,雖然美國總統也只是美國大財團的推出的傀儡,可是傀儡也分三六九等不是。
給辛苦一個多月的漁夫們一次發了兩月的薪水後,張誠提了一個能裝人的大箱子乘坐來接的鈴木桐子車上。因為很久沒去壽司店了,而且有些不和諧的東西也不能拿回家,先去了秋昆壽司店。
到了秋昆壽司店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本來這個不應該是飯點的時間裏,秋昆壽司店外面居然排了幾十米長的兩排長隊。除此之外秋昆壽司店門口多了一整排的飲料販賣機,生意還蠻紅火——迴轉壽司店不賣飲料。
在長隊外面還有些黑西裝幫忙維持秩序——您要是以為只要是日本人就能自動維護秩序那您就錯大了,畢竟日本也有不良。不過日本社會的秩序能夠得到維護是因為全日本都有註冊社團的功勞。
幾十幾百人的暴力不良團隊vs幾千幾萬人甚至十幾萬人的註冊社團,誰更厲害不是明擺着嗎。
鈴木桐子將車停在後門,帶着張誠一層層的餐館後廚時說道:「現在整個壽司店,已經按照您的要求,一二層24小時營業,三層以上上午10點開業,晚上10點歇業。五六七層只接受預定,其中七層只接受大公司的預定。包括涉谷、新宿、東京、文京、秋葉原、千代田等小半個東京都市圈都接受外賣送貨預定。這是您不在的時間壽司店的收支,其實您登陸公司網上也有賬本的,我猜您沒時間看。」
張誠接過賬本:「那是,到了海上天寬海闊,誰還看賬本這麼煩的東西。」
不過到了公司七樓,放出燈里醬叫了大將平戶憲太郎準備午餐的壽司後,張誠才開始有時間看賬本,其實真沒什麼好看的,張誠又不是註冊會計師,其實最後要看賬本的是張誠請的註冊會計師。
張誠現在這麼看就是走個樣式,看看哪裏支出多,最後收益多少。看了一些大額的支出,是人工和大米,還有水、電、氣、雜、稅費等。收入這一項中,從開業後就一直呈現直線上升狀態,一直穩定到工作日也就周一至周五每天營業額三億日元上下,周六日和節日營業額在5-8億日元浮動。
最近的四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