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觀禮賓客行揖禮,然後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莊書晴這時候腦子有些懵,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做。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跪坐在席上了。
莊書敏上前為她梳了幾下頭髮,把梳子放到蓆子南邊。
擔任正賓的蘇夫人起身,董老爺子拄着拐仗隨之站了起來,待正賓於東階下盥洗手,拭乾,相互揖讓後主賓與主人各自歸位就坐。
之後便是初加,二加,三加。
這是莊書晴頭一次穿戴得如此鄭重,里裏層層疊疊,外面一身大袖長裙禮服,透氣性再好,在這樣的天氣也熱得慌,可是還沒完。
置醴、醮子過後,便是字笄者。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有風,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書晴甫。」
「書晴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莊書晴邊依規矩行禮,心裏邊想開了,這表字,不像是蘇夫人取的,蘇夫人和她的關係,並沒有親近到能給她取表字的地步,倒更像是……
來不及想更多,莊書晴跪到外祖父外祖母面前聆訓。
董老爺子沉默了一會,語速很慢的道:「前面的十五年你吃了苦頭,也得了一身本事,往後,就做你想做的事,走你想走的道,嫁你想嫁的人,我們現在別無所求,只願你過得好。」
莊書晴訝然抬頭,對上外祖父泛着波瀾的眼神,外祖母紅着眼眶補了一句,「晴兒,我們都只願你過得好。」
話里的真心莊書晴聽得真真兒的,一時也忘了應該怎麼答話,索性亂來一通,「謹記外祖父外祖母教誨。」
及笄禮後,莊書寒大人樣的招呼賓客去旁邊屋子,董老爺子和老夫人相攜起身,「不能冷落了客人,我們先行過去待客。」
屋裏一下子就只剩白瞻和莊書晴了。
白瞻還是頭一回看到書晴盛裝的樣子,一直就看得目不轉睛,這會走近了看更覺得好看。
「有風,何解?」
「書晴,用筆寫晴,有日而無風,既想春光好時節,表字就為有風,不喜歡?」
「就知道是你取的,蘇夫人不會做那麼逾越的事。」莊書晴皺了皺小鼻子,「不是不喜歡,就是還沒習慣,覺得有點怪。」
「以後我每天這麼喚你,你就習慣了。」
莊書晴發現這人其實骨子裏是有點浪漫的,「你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連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請來了。」
「有些日子了。」只要一想到書晴現在吃的穿的用的全是自己安排的,書晴的生活里哪裏都有自己的存在,白瞻就高興。
他就像叢林中的猛獸,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打上自己的記號,讓她身上全是自己的氣息才能安心。
他對書晴的執念有多深,他自己都說不清。
可他一點也不想改變,能讓心裏住進一個人,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人,這種感覺太幸福。
莊書晴並不是真要和他計較這些,實際上,她覺得窩心得不得了。
低頭看着這好看是好看,可是加了好幾層的衣裳,她用手背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要穿多久啊?」
「你不想穿就不穿。」
「太熱了,我偷偷去脫掉裏面幾層好了。」
這家裏所有人自然都是順着她的,裏面的衣服都汗濕了,索性擦了個澡,換了身小衣,外面依舊穿着那件禮服,頓時覺得全身都輕鬆了。
她卻不知,新添入她衣櫃的衣裳全都是由金蠶絲製成,包括她現在這件禮服。
幾家客人都算親近,在莊家用了午飯才告辭離開。
又將外祖父外祖母送到房中歇息,莊書晴拉着弟弟到他房裏說話。
「你師娘的心思,你知道嗎?」
莊書寒點頭。
「我想你也知道。」古人早慧,書寒更是如此,莊書晴看着明明只得十一歲,臉上卻也無絲毫稚氣的弟弟,也不知是心疼多些還是欣慰多些。
「我本不打算早早定下你的親事,偏你太過出色,盯着你的人太多,現在都有人問到醫館去了,我都以你孝期未滿為由拒了,可這個理由也只能再用一年,書寒,你之前有見過蘇薇嗎?」
「有見過幾回。」莊書寒其實一直都
133章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