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接應你。」
孟奇這幾日已摸清楚了府內地形,略微判斷了當前位置後,身化幻影,直接踏着荷葉,從水面穿行,然後悄無聲息翻過院牆。
「深更半夜,姑娘閨房……」阮玉書低聲嘀咕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麼特殊「職業」。
循着琴音,孟奇在一名名守衛之間鬼魅穿行,沒用多久就到了繡樓之下。
他知道左依倩身旁肯定有嬤嬤級的高手,此地稍有動靜又會引起左寒風的察覺,故而小心翼翼繞到陰影角落裏,身體貼住外牆,壁虎般無聲無息往上攀行。
小樓籠罩於黑暗之中,唯獨一個房間有昏暗燈火透出,夾雜着絲絲琴音,恰似一汪春水往東流。
孟奇停於窗邊,如同貼着的一張紙,心如明鏡,映照入微,屋內狀況仿佛纖毫畢現。
左依倩坐於案幾之後,神遊天外,隨手撫琴,正如阮玉書所言,情緒似甜蜜似憂愁。
她將身旁嬤嬤趕到了旁邊暖閣休息,心事不願示之於人,獨處寬敞的房間。
孟奇沒有出手,因為感應之中,左依倩身上有件不錯的秘寶,對自己頗有威脅,而且肯定能製造出大的動靜,引來左寒風和尹冷輝。
他貼在外面,耐心十足地等待着,看左依倩會不會有什麼異常舉動。
彈了許久的琴後,左依倩幽幽嘆了一聲,站起身,喚丫環進來。服侍自己寬衣解帶。
孟奇非禮勿視,收回了感應,等了一陣。發現左依倩已經就寢,而兩名丫環睡在外間。如此一來,她沒辦法再做什麼隱秘之事了,於是孟奇悄然下滑,遠路返回。
「沒有異常……」他微微皺眉,看着阮玉書道。
「她情緒如何?」阮玉書直問重點。
孟奇詳細描述了一遍:「……她肯定有感情煩惱,不過若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結果最後發現是與杜懷傷無關的少女心事,豈不浪費時間?」
「反正目前也只有這條線索。」阮玉書清冷道。
「也是。」孟奇輕輕頷首。
阮玉書說的是大實話。原本孟奇等人的計劃是找機會刺殺左寒風,可他始終居於內院,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唯有尹冷輝可以接近,就連蔣盛洪都只能在房間外遠遠稟報,這讓沒法光明正大進入內院的孟奇等人找不到動手良機。
又過一日,孟奇正與趙恆巡視外府,忽然看到蔣盛洪匆匆路過,神色陰沉,眉梢眼角皆是忿怒。
「統領大人。出什麼事了?」孟奇「關切」地迎了上去。
蔣盛洪緩緩吐出一口氣:「尹冷輝將自家教主引入了府中,留守大人很是高興,倒履相迎。」
異人越來越得到信重。又一個接一個來,讓他產生了莫大的危機感。
「教主?」孟奇半真半假失聲道,
那個能溝通「老祖」的閉眼教主也入府了?
不提此事會不會藏着別的秘密,光是高手數量的增多,就讓自己等人的計劃變得艱難!
尹冷輝在半步外景里算得好手,縱使不如西王母,一對一恐怕亦能勝過江芷微半籌,加上巫蠱之術詭異,至少能纏住自己這方兩人。而閉眼教主與他實力相差仿佛,非是易於。並且身為輪迴者,說不得還藏有秘寶。光是對付他們與藍蝶,自己隊伍都會有點吃力,更不用說尚有外景水準的強者左寒風了。
即使調虎離山,也可能只調的走他們其中一人。
「對,沒想到尹冷輝的教主也在大寧,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蔣盛洪咬牙切齒道。
孟奇沒纏白色布條了,臉上滿是疤痕,猙獰道:「這等教門肯定居心叵測,別有圖謀,我們不能讓留守大人吃虧,得弄清楚他們想做什麼。」
「嗯。」蔣盛洪陰沉點頭,默許孟奇暗裏調查尹冷輝等人。
等到蔣盛洪離去,孟奇負手踱步,傳音入密道:「不能再等了,越是拖下去,左寒風那裏變數越大。」
「兩人分頭調虎離山,三人刺殺左寒風?」趙恆氣度沉穩,很有幾分上位者的感覺。
「先『逼迫』一下左依倩,看能否找到杜懷傷,他好歹也是外景,只要想辦法治好他,事情會順利很多。」孟奇並未因為局勢緊張而魯莽行事。
「怎麼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