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殊榮。
趙王丹現在這般簡直是將她當一家人看待,大概是想替趙太后做說客。她想了想,問道:「不知長安君可已知曉此事?」
趙王丹神色有些尷尬,笑了笑,沒有作答。
易姜這下輕鬆了許多,趙重驕不肯就好,他反抗可比她要省力多了。
實在沒辦法裝作其樂融融,易姜起身,借探望趙太后離開了花園,走到半路,摸了一下髮髻上的玉簪,心想不知公西吾知道了此事會作何所想。
他會不會介意?會不會和上次一樣願意為她出頭?
這幾天一直故意沒想公西吾這一層,就是覺得想多了會煩。她很清楚這是什麼狀態,但又很抗拒這種狀態。公西吾不是她以前見過的那些男孩子,那些都一眼看得到底。如今的他對她而言的確很有吸引力,但這個背景下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付出感情,她並不確定。
回到府邸後,易姜思慮再三,寫了封信,羊皮做封,紫草為記,快馬送去給公西吾。
趙重驕那貨看着也不是個沉得住氣的,果然和上次一樣又寫了信來給易姜,這次洋洋灑灑,足足一卷竹簡。
易姜剛喝完藥,坐在案後喝白水緩解那苦澀,待看完他的信,覺得更苦了。
首先可以確定,這封信應該是他本人親筆所寫,因為從筆墨輕重來看,當事人情緒很波動。
就像一篇討伐檄文,信中將她不念故主只圖自己榮華富貴的小人形象描繪地無比深刻。
易姜無奈了許久,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以趙重驕的性格,要罵她應該早就寄信來了,為什麼等到現在?她叫來息嫦,讓她入宮去打聽一下情形。
過了許久,少鳩忽然一陣風似地掠進了屋子,拿起她的筆刷刷寫了行字放到她眼前:「聽說你要嫁人了?」
易姜懶得開口,寫字回覆:「我不認為女子過了十五就得嫁人,婚姻也不該是達成某種目的的手段。」
少鳩挑了挑眉,似有些詫異,寫字道:「這倒是與我墨家平等一說相合,我很欣賞你。」
原本她是想來問清楚情況的,倘若桓澤都要嫁做人婦了,那自己就沒必要跟着她了,不過此刻得到的答案讓她滿意,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易姜難得被她欣賞一下,正覺得好笑,息嫦腳步匆匆地回來了。
帶回來的消息不容樂觀,趙重驕不肯娶她,惹了趙太后不滿,現在趙太后放了話,叫趙重驕非娶不可。
易姜有點失望,趙太后說是讓她考慮,但如果連親兒子都能逼迫,那她考慮出的結果又有什麼意義呢?
聃虧從門外進來,易姜一見他便問:「有信?」
聃虧搖了搖頭。
從邯鄲到邢地也不算太遠,送信過去頂多兩三天就可以往返,但這麼多天了,公西吾對此事竟然一點反應也無。
易姜不禁自嘲,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之前的行為根本只是他的無心之舉。
聃虧已跪坐下來,寫了字遞給她。
易姜接過來掃了一眼,霍然起身,示意他跟自己出門。
剩下少鳩和息嫦莫名其妙。
趙國上卿府易姜還是頭一回造訪,剛進門不遠就碰到了童子。見着易姜來了,他連忙上前見禮。
聃虧道:「公西先生何在?」
童子抬手做請,率先朝前帶路。
易姜跟着他一路前行,腳步太急,踏上迴廊時險些摔倒,連忙扶住柱子才不至於失態。
童子領她們去的是公西吾的房間,門窗大開,春光盡入,房中除了案席書籍,只有一張床榻,單調的很。公西吾此刻正靠在榻上,散發披衣,閉目養神。
童子先過去提醒他有客到訪,又細緻地搬來小桌,放上筆墨和簡牘。
易姜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問道:「聽說師兄受傷了,傷在何處?」
公西吾搖了搖頭,意思是自己沒事。
易姜在榻邊坐下,緩緩道:「我以為你是故意不回我信,原來是受了傷。」
公西吾提筆道:「其實我今日才看到你的信,如今事情如何了?」
聽到他親口證實,易姜心底陰霾一掃而空,搖頭道:「不太好。」
公西吾垂首寫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