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緩了半天。
易姜含笑不語,轉過頭去,朝裴淵和少鳩遞了個眼色。
濫國百姓窮的要死,濫侯的宮殿卻是奢華的可以比擬齊王宮。
易姜被當做易姬帶回宮中,剛一入殿,濫侯便迫不及待地朝她撲了過來。
易姜輕巧地讓開,看着他球一般的身軀倒在榻上,笑盈盈地道:「君上實在太心急了,我可是有條件的。」
濫侯急色是出了名的,忙不迭撲過來摟住她:「易姬快說。」
易姜眼波漣漣:「我要君上立我為夫人。」
「這……」濫侯不禁遲疑。
易姜一把推開他:「罷了,我真心對待君上,願意嫁與你為妻,不想君上只想玩弄我,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着作勢朝柱子上撞去。
濫侯連忙拉住她:「別別別,實在是多年無人願意嫁於本侯,本侯太過詫異了。」
說是詫異,不如說是懷疑,這般年輕貌美的女子,願意嫁給他這個被惡疾纏身的耄耋老人,誰能相信?
易姜暗中擰了一把大腿,跌坐在地,掩面輕泣:「我出身孤苦,能嫁與君上是莫大的榮幸,還有什麼好挑揀的。君上也看到了,我還有個姐姐和姐夫,他們都是有才之人,倘若君上不嫌棄我,立我為夫人,他二人也可在濫國為君上效忠,此後我們有了落腳之地,君上也有了幫手,如何不好呢?」
濫侯被說動了,急躁地過來抱住她:「好好好,本侯便立易姬為夫人,但求夫人與本侯即刻歡好。」
易姜豎手擋住他:「我不相信君上的話,除非君上立了我為夫人,否則我絕不與君上同房。」
濫侯撓撓稀疏的白髮,猶豫半晌,喘着氣道:「也罷,本侯明日便立你為夫人。」
易姜這才滿意地笑了,似乎還揣着些許不滿,撒嬌道:「還有前日君上帶回宮的那個少女,易姬不喜歡她搶了君上,你要將她賞給我做侍婢。」
「好好好,都答應你。」濫侯被她的笑迷得七葷八素,又沉浸在有人仰慕的喜悅里,當真什麼都給忘了。
立夫人不像隨便娶個侍妾,這種身份是要宣告天下的,何況濫侯受韓魏保護,說白了也就是那兩國的臣下,當然要寫好國書遞去兩國,通知一聲。
少鳩和裴淵很快便被當做易夫人的親眷被迎進了宮。
一見面,少鳩就給易姜跪了下來,急的都要哭了:「是我大意害了你。」
易姜扶她起身:「不用自責,凡事都會有轉機,要相信絕處亦能逢生。」
裴淵垂頭喪氣地坐在案後:「還能有什麼轉機,你都因此搭入終身了。」
少鳩愈發愧疚:「就是,你自己一向說婚姻大事該發乎於情,不該草率,如今都是因為我才……唉……」
易姜苦笑:「此一時彼一時,眼下重要的是活命,還談何發乎於情的婚姻呢?」
「但是你一旦嫁給濫侯,後半生就毀了!」裴淵朝門邊看了一眼,悻悻道:「早知如此,先生還不如跟公西先生去齊國。」
易姜摸了摸臉,在濫侯跟前賣了半天的笑,肌肉都有些僵硬了:「我現在急缺一個可以立足的身份,濫侯命不久矣,倘若我能得到濫國夫人的身份,以後行走會容易許多。離賭約到期僅剩兩日,也許這是個機會。」
她走到二人跟前,細細說了自己的計劃,那兩人全都震驚了,半晌無言。
商議完畢,那個被濫侯綁來的少女怯生生地過來伺候,請易姜去試明日冊封要穿的禮服,口中已經開始稱呼她為「易夫人」。易姜起身時悄悄在少鳩耳邊道:「莫慌,一切見機行事。」
照理說諸侯冊封夫人步驟是很繁瑣的,但濫侯急躁,又不太把易姜當回事,所以一切從簡。
此舉正合易姜心意。
第二日一早宮中便開始忙碌,宮人竟然也是男多女少,有女的也都愁眉苦臉,可見濫侯做的孽有多深。
易姜身披紅繡玄面的大袖禮服,戴上厚重華貴的華勝,由兩名年邁的宮婢攙扶着前往正殿。
官員不多,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活死人一樣,誰也不看誰,面無表情地來走個過場。
濫侯又開始激動,面色潮紅,氣喘吁吁,易姜每朝他走一步,就覺得他離斷氣就
修養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