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濱海的市委書記,市委大院她既沒資格入住,也沒臉去住。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段天涯差點死在韓福文的槍下,在面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林玉珍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心安理得,所以,與其彼此見面尷尬,還不如躲着不見。
接過段天涯的言語,韓雪雯再度苦苦哀求道:「媽,您就留下來吧?」
對於自己母親心中那些無奈,韓雪雯不是不知道,可是,在她的眼裏看來,那些都不是事,因為她對段天涯有着足夠的信心,相信心上人不會那么小肚雞腸,否則,段天涯當天就不會反而來勸慰自己,要她不要太過記恨於自己的父親。
面對段天涯和韓雪雯的挽留,林玉珍要說不心動,那基本是哄鬼的,可是,讓她繼續留在這裏,林玉珍卻怎麼都不好意思。
於是,望着眼前的段天涯,林玉珍連忙沉聲說道:「孩子,雪雯我就交給你了,這丫頭從小被我寵壞了,性格有時任性得很,如果可以的話,儘量遷就她一點。」
「伯母,這些都不是問題。」對於林玉珍的託付,段天涯連忙苦笑着搖了搖頭:「問題是雪雯需要你,難道您真的忍心將她扔在這裏?」
「這……」
「留下吧,那棟小樓雖說是小了點,但是多住一兩個人,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就算顯得有些擁擠,可親人能團聚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親人團聚在一起?」聽到段天涯這麼一說,林玉珍不禁為之悽然一笑:「像我們這種世家成員,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其中的苦楚,又有幾個人所能了解?在我的印象中,自從加入韓家之後,就從未吃過一次像樣的團圓飯,別說家中親人難得聚在一起,即便好不容易團聚一次,往往都是一個電話,便會有人立馬抽身走人。」
說到這裏,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林玉珍接着又繼續悲聲說道:「所以,到現在為止,我最恨的就是聽到電話的響聲,尤其是在午夜的時候,這些年還好點,雪雯這孩子已然長大,在她剛出生的那一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經常性的一個電話打來,她爸便立即翻身起床,不顧我的孤冷,不顧雪雯的哭聲,直接摔門而去。」
聽到林玉珍說起這些,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韓銳,眼角也赫然有着淚光在閃動,是的,從他記事開始,就從未吃過一次像樣的團圓飯,而在他上學的那會,韓銳最怕的是開家長會,不是他在學校了闖了多少禍,而是他的父母從未有時間去參加過。
每當這個時候,看着別人的父母將自己的孩子緊緊擁在懷中,或是為他們的優異表現而自豪,或是因為他們的頑皮而大罵,韓銳就倍感羨慕和孤獨,這還不算完,家長會過後,韓銳還得向班主任去解釋,自己父母為什麼沒來,漸漸的,這也就成為了韓銳為什麼痛恨上學的原因之一。
同樣,陳若凡和華雲天兩人,情緒也顯得相當失落,他們之所以養成這種玩世不恭的性格,其實也是因為這些原因,在別人的眼裏看來,他們都有着顯赫的家世,有着旁人無法企及的權勢,可在他們的眼裏,他們與孤兒無異,是以,他們只能是叛逆,只能是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希望以此引來父母的關注。
短暫的停頓,林玉珍那悲愴的聲音,又再度在段天涯的耳邊響起:「如今,雪雯的爸爸在黨校學習,我也好趁着這個機會,去給雪雯的爺爺奶奶盡些孝道,畢竟,跟着她爸在外面漂泊的這些年,對家中兩位老人實在虧欠太多,眼看他們活一天算一天,再不盡些孝道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媽,您別說了,如果女兒實在留不住您,那您得答應我,一定要保重自己。」
提到自己的爺爺奶奶,韓雪雯頓時也感覺無比歉疚,尤其是她上次回去時的舉動,想必傷透了兩位老人的心,所以,對於自己的母親,韓雪雯也就不準備繼續挽留。
「我會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訴媽,知道嗎?」
「嗯,我會的。」
「這才乖。」輕輕擦去韓雪雯眼角的淚痕,林玉珍自己的淚水,卻是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緊接着,咬牙抹去眼角的淚水,林玉珍又將視線投向段天涯:「孩子,如果可以的話,答應我,別記恨雪雯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