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身子,從戶向外看去,跳過一片菜地,遠遠的能看到另一座山峰上的主寺院。
一般的寺院,給人的印象便是清淨、古雅、鐘聲悠揚,廟堂一座一座,大樹成蔭。其間幾個小沙彌持着掃帚清掃樹葉,廟堂前香火裊裊,和尚誦經,香客絡繹不絕,祈福禱告。
可是落在羅江眼中的寺院卻是違背常理的,廟內多見衣衫暴露的豐滿女子,衣不遮體的女子裸着胳膊腿甚至半拉**,更有甚者,一個個雄壯的和尚正與這些女子交媾着……一副烏煙瘴氣的場景。
外人看到一定瞠目結舌,誤以為走進了風月之所。
「在這樣的寺院,我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吧?」
羅江苦笑,不過旋即眼神中閃爍出了恨意,「那個賤婦,她作為家中大夫人,厭惡我,卻不能光明正大的殺我,更不想我考取功名影響到她的地位,為了腐蝕我,可是煞費了苦心哪。」
說起來,寺廟中這一切的烏煙瘴氣,都是因他而起。
他是被家中大夫人送進寺廟的,理由是臨近科考,寺廟清靜可以安心備考。
一路上,羅江都在猜測大夫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開始還擔心大夫人會中途派人將自己殺了,可是想想也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胆的,要知道雖然父親不在家,可是家中還有一位剛正阿公的。若是大夫人真的有不顧這一切的心思,多的是下手的機會,不必如此麻煩整出一系列事情來。
直至來到了寺廟,羅江才清楚大夫人的陰謀。
這座寺廟叫做法王寺,早就落敗到了極點,只有二十幾名和尚,半個香客都已沒有。隨着羅江一起來到寺廟的,是十名騷媚入骨的女人,這十名女人可以任由寺內僧人玩弄,目的便是耳濡目染之下,腐蝕羅江的心志。
血氣方剛的少年,不會有人抵擋住這種誘惑的。
大夫人最記恨的,便是一個庶出的雜種卻能壓過自己的兒子,讓羅江淪落,變得胸大志,她才能最解恨,並且如果被別人責問起來,歸根究底的原因還是羅江自己不爭氣,不會有人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羅江尚記得,十名女人來到寺廟的前三天,和二十幾個胖大和尚幾乎一刻也沒有停止折騰。羅江論走到哪裏,耳中聽到的都是淫言穢語,眼中看的全是活春宮,若不是心志堅韌,拼命撐着,恐怕已經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色是刮骨鋼刀,更何況還是這種肆忌憚的索取?我若是沉迷於男女之事中,哪裏還有心思備考,恐怕走路都艱難了。」羅江雜書怪談都曾涉獵,所以比只讀聖賢書的書生懂得多一些。
「暫且在大夫人的陰謀下苟延殘喘吧,等科考過後我中了舉人,就有了做官的資格,有父親的保,就能青雲直上,離我的理想更近了一步。那時天高任鳥飛,不必時刻活在那個賤婦的陰影下。」
羅江開歪歪扭扭的一扇門,走了出去,屋前是一大片的菜地,種着七八種青菜,竟然長勢良好。
「誰說百一用書生,而我就種的一手好菜。」羅江自嘲笑道,話語中多少有些奈。
寺院窮的恨不得將佛像搬出去賣了,怎麼可能讓他白住?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便是這座法王寺的「菜頭」。
寺院絕非外人想的那麼簡單,只有方丈,僧人,或者掃地的小沙彌這些,另外還有很多職位,比如管財會的副寺、管農作的直歲、管浴池的知寓管殿堂香火的知殿……等等,五花八門,不下於二十幾個職位。
而「菜頭」,就是專門種菜的,歸屬「直歲」管理,人多的時候還是一個小頭目,人少的時候,便只能管理自己。
法王寺目前殘存的二十幾名僧人,全是吃羅江種的菜,當然了,這幫酒肉和尚吃的肉,就不歸他管。
法王寺到如今破落的厲害,從幾千名和尚銳減至只剩下二十幾人,並且墮落到吃肉喝酒,遊手好閒。以前還只是到城中狂窯子,現在倒好,直接在寺院內解決了。
舉目眺望,據說周圍數十座山頭都是法王寺的範圍,只是如今其他山峰都被土匪、甚至地痞惡霸佔了。僅僅留下主峰和羅江種菜的這座山。
若不是法王寺還在官府掛着名,恐怕僅剩下的兩座山峰也被佔了去。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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