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中上升的太陽般的玉容露出一絲悲憫的神sè道:「我佛慈悲,而今天下紛爭不斷,眾生皆苦,妃暄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羅凡笑道:「就算如此,那師小姐又做了些什麼呢?擇天下明主麼?我想請問師小姐,師小姐有真正體驗過民生疾苦麼?有真正融入到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中去過麼?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嗎?或者說師小姐選中之人有過麼?」
一連串的問題,即便以師妃暄的蕙質蘭心,也不由為之語塞一瞬。
緊接着羅凡又道:「在下只觀師姑娘當初化名秦川為和氏璧擇主之時,所問之人若非王候便為大閥便已知曉師姑娘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尋常百姓家的子弟不是麼?但師小姐卻不明白,只有我們這些民間走出之人,才真正知曉民間的疾苦,能夠聽到萬民的心聲。請恕在下是個不會說話之人,師小姐在這些貴族大閥之中遊走得再久,也不過是一個上流社會的交際花而已。天下共主,從來都不需要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來選取,天下萬民無法心服,稱何共主?所以,在下懇請師小姐,將選擇的權利交給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好麼?」
師妃暄默默凝視着眼前這如畫卷中走出來的男子,自和氏璧失竊之後,他便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氣質,即便連她,也不得不在方才為他的一番激昂陳詞所心折,心中愈加肯定和氏璧是為他們所盜。半響後,師妃暄才淡淡地道:「羅兄才思之迅捷,實妃暄生平僅見,難怪能在此亂世中叱風雲。只是若真如此,屆時天下久經戰亂,chun秋戰國之勢再成,中原大地難以一統又該如何?」
羅凡哈哈一笑道:「若真有此局面,師小姐莫非以一己之力便能將局面改變麼?若師小姐真有那個能力,何以只在高門大閥中選擇君主?天下分合本是民心天意,君主無道,則天災橫禍,民不聊生,亂世將啟。而這時候,也正是萬民重新擇主之時。但若這個天下萬民歷經千難萬苦、重重磨難等來的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被師小姐一朝破壞殆盡。若是選對了人那也就罷了,若是沒有,請問師小姐該當何罪?若是本該有更好的君主,被師小姐這麼一推波助瀾,萬民只能退而求其次,請問師小姐認為這是一場功德還是罪孽?」
羅凡這一連串的反問,如連珠炮一般的言語轟炸,即便以師妃暄之自負,也不由心中暗贊。她原本抱着必勝之心而來,哪裏想到對方的言辭竟如此犀利!她哪會知道羅凡此時幾乎是在用現世絡上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理論知識與對她的評價在與她論戰,即便當年諸葛亮舌戰群儒也不過才先後七人向他發難,而羅凡的言論來自現世億萬民的狂轟濫炸,她師妃暄能招架得住才真是有鬼了!
但師妃暄依然不願放棄,一番沉思,始油然道:「話雖如此,但羅兄又何以認為自己是那爭天下的人才呢?姜太公得黃帝《yin符》之謀,演《六韜》之略,輔武王滅商立國。蘇秦得鬼谷子之法,以合縱之術遊說諸侯而掛六國相印。大漢張良jing研《素書》、《三略》,為劉邦平定天下。現在也只有寇兄所得的《長生訣》是道家瑰寶,可卻也與爭天下治天下沒有任何關係,羅兄更是全無所得。既是如此,何不早點引退,嘯傲江湖,使盛名永垂,豈非勝過捲入政治權力永無休止的爭鬥中。」
羅凡忽然笑了,笑得高深莫測,連師妃暄都有些意外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隨即只聽得羅凡道:「師姑娘何以認為在下沒有?在下數年之前倒是得了一柄寶刀,其旁寫着: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刀中藏有一卷《武穆遺書》,為天下兵法至要,現在下講兵堂諸將人人研習,可見這正是天意使然。多謝師小姐如此明理,看來師小姐亦是支持在下一統天下了,在下拜謝。」
師妃暄瞿然動容,她jing擅觀人於微,聽出這番話確是屬實,這超凡脫俗的美女首次感到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全未想到自己jing心準備的一番話竟是正中對方下懷!師妃暄美目深注的道:「話雖如此,但卻是遠離實際,更難令妃暄心服。而這亦是問題所在,就是以羅兄現時的實力功績,如何可以服眾?徒使天下更增紛亂而已,於羅兄和萬民均有害無利。」
羅凡搖頭輕輕嘆一聲道:「哎,莫欺少年窮,未料師小姐竟短視如此!項橐七歲便可為孔聖之師,甘羅年方十二即為秦國丞相,若皆以師小姐一句無法服眾便要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