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哪裏嘲笑他一般的時候,苟慶余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拿起電話便給孫正剛撥打過去。
奇怪的是,電話那邊響了好半天都沒有人接,苟慶余以為他沒有聽見或者是沒將電話放在身邊,所以雖然有些着急,卻也是耐心等待着,可是當他整整一天撥打孫正剛的電話都始終沒有撥通時,他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就像苟慶余想的那樣,在白寧遠的辦公室里,當孫正剛通過白寧遠的手機,接到了來自中宣部的電話時,他終於明白,為何白寧遠會說出他到底有沒有送這個人情的能耐了,眼前的白寧遠,絕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就能拿捏的了的。
雖說自己的上級直屬機構是京城文化局,再往上就是文化部,可他哪裏又敢反抗中宣部的意思。
這個鐵板既然已經踢上了,所以看到苟慶余的電話,他自然是沒法去接,現在的他,早就對苟慶余有些避之不及了,更何況,若非是苟慶余的話,自己也不會和白寧遠的關係弄得如此之僵,這般想着,他對於苟慶余還有着一絲怨恨,故意不告訴苟慶余中宣部的事,便是要等着看苟慶余的笑話。
總得拉個難兄難弟當墊背的才是!
好歹苟慶余也是能夠爬到副區長位置的人物,嗅覺何等的靈敏,在意識到不對之後,便聯想到有可能是孫正剛這邊失手了,給白寧遠上眼藥的計劃已然行不通。
現在的lo國際,好歹也是國內知名的企業,每年為大都區創造多少的利稅,而自己在私下裏對他搞搞小把戲小動作也就罷了,真要是運用手段打壓lo國際的話,他首先就要面對來自大都區區政府的壓力。
你都動人家的錢袋子了,人家不找你拼命才是。
別看平日裏見面的時候都是稱兄道弟,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真要是翻了臉,苟慶余可知道,那些人絕對能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一計不成,那麼眼下就只能將重點放在接下來的庭審上面了。
只要庭審這邊做出什麼有利的判決來,那麼有了這種權威性的東西,至少能夠將外界的嘴給堵上,到時候就算是他們叫囂的在凶,又有什麼用?
一念及此,對於外界那些愈演愈烈的種種言論,苟慶余便不再有任何的理會,而是將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放在了即將到來的庭審之上。
不僅僅如此,這一次,他親自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岳母和小舅子,措辭嚴厲的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裏,先把這段時間靠過去再說。
這段時間以來,劉淑芬一家也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原本在他們看來,將白寧遠攆走之後也就罷了,卻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各種各樣的輿論充斥在他們的周圍,而且幾乎是一邊倒的對着他們進行批判,就連劉淑芬出門的時候,也能隱隱的聽到身邊不少議論的聲音,那些曾經跟她玩的不錯的老頭兒老太太什麼的,也常常背地裏對着她指指點點的,而且雖然沒有明說,她卻是也能夠感到,周圍人對她的態度,似乎也是變得疏遠了不少,就算是依舊能和她閒聊着,可是看向她的目光里,就好似是在看着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讓劉淑芬分外的難受。
此時她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些後悔,那天若非是她豬油蒙了心,想要訛詐上一把曲思遠的話,就不會有後來這種種事件,她兒子也就不會淪落為殺人犯了。
可現在,面對着那些洶湧而來的職責,劉淑芬真的是有些騎虎難下,因為一旦她承認了自己確實是訛詐曲思遠,那麼她兒子的罪名,恐怕將會徹底的被坐實。
就算是再混賬,可終究還是自己的兒子,為了他,劉淑芬也只能咬牙堅持着一條道走到黑了。
說實在的,對於自己那個不肖子,劉淑芬隱隱覺得,在他殺人之後,身上似乎總是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戾氣,讓劉淑芬不由得有些害怕,不敢再對着他進行過多的管教,唯恐惱了他之後,那一天一個不高興,連自己都給殺了。
並非是他杞人憂天,而是她覺得,對於他兒子來說,這種事真的是有可能發生的。
若是世上有後悔藥,她真恨不得吃到死。
有了這次事件的教訓,所以當苟慶余再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算是骨子裏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