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也很開心。
人多熱鬧,而且讓孩子第一次享受和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社會地位——這算是給孩子上的真正的第一堂社會實踐課。
但從情感上講,李麥總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缺了點什麼。是遠在德國的翟若男,還是至今毫無音訊的張曉雨?
他搞不清楚。
拉娃不知道什麼時候輕步走到身邊,雙手搭在李麥的肩膀上,輕輕地捏着。她身高足夠,穿着高跟鞋比李麥要高。
「怎麼了?」拉娃說的是俄語,也就是和李麥說話的時候能使用一下俄語,找找故鄉的感覺。
李麥轉過身,拉娃只能放下手,李麥指了指池塘邊的木椅,走過去坐下,拉娃坐在他身邊。
緩緩吐出了一口煙,李麥說道:「你還記得翟若男嗎?」
「記得。」拉娃點頭,「浩哥的小姨,很有個性的女人。」
李麥笑了笑問,「為什麼你們都叫浩哥?」
拉娃也笑了,「是他要求的,說按照輩分算還得叫叔叔。」
「哈哈,這小子。」李麥大笑,「按照家族裏的輩分算,家族裏比他年紀大的孩子的確比他晚一輩。我跟他說過一次,但是族譜不同,不適用於別人嘛。」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孩子很可愛,很聰明,很討人喜歡。」拉娃說,「翟若男,她怎麼了?」
李麥搖了搖頭說,「她很好。我就是……有點迷茫。以前她在的事情,我特別的煩她。不喜歡她的為人,不喜歡她的行為。只是看在她是浩浩小姨的份上,採取了容忍措施。」
苦笑地搖了搖頭,李麥說,「可是她走了之後,很奇怪,我心裏有愧疚,也有點想念他。」
看着拉娃,李麥問,「拉娃,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賤?」
拉娃單手托着腮幫,甩了甩劉海,下巴微昂,目光望向湛藍的天空,扭頭看向李麥,說,「我以前選秀過心理學。從心理學的角度講,這是人的基本的情緒變化。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一樣。就好比一個人,有再多的錯,一旦他死了,所有的憎恨都會隨着生命的消逝而消逝,包括犯人。」
李麥微微笑了笑,說,「看不出你還是心理學專家。」
「如此說,你何嘗不是哲學家。」拉娃也笑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大口抽了一口煙,李麥徐徐吐出煙霧,說道,「完美的人生不值得回味,也不值得書寫。我想,留下點遺憾,或者才是正確的選擇。」
拉娃猶豫了一下,好一陣子才說道,「李,有件事情……」
李麥看過去,「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拉娃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麥。
李麥疑惑地接過來,掃了眼——月老婚戀網高級婚戀顧問吉瑞。
「啥意思?」李麥奇怪道,把名片還給拉娃。
拉娃解釋說,「早上過來的路上,在大門口的地方遇到一個男子,他給我一張這樣的名片。說是他們正在策劃一個徵婚活動,叫……選妃會。邀請我參加。」
李麥頓時愣了一下,「徵婚?你打算結婚了?」
看見李麥有些緊張的表情,拉娃心情頓時會大好,但還是忍住沒表現出來,想了想,她說,「也不是……就是……如果決定在這裏生活了,結婚生子是肯定要的,但是……也不那麼着急……他說請我客串一下,就是……類似演員那種角色……我也搞不懂是什麼意思,所以才問你。」
李麥想了想,恍然,「明白了。現在的婚戀公司經常到大街上去獵人,看見漂亮的女孩子就接觸。目的一般是請過去裝門面,用來吊男性客戶的胃口,實際上一般不會安排實質的相親。」
笑了笑,他說,「你又不缺這幾個錢,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
拉娃卻是說道,「可是我感覺挺有意思的……」
李麥瞪了她一眼,語氣加重了一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