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總見笑了。在這個人才泛濫的社會,學歷已經淪落為裝裱的工具。」關巧玲往欄杆走了兩步,牛忠實自然其跟進兩步,兩人並肩憑欄而眺,關巧玲說,凝視着牛忠實,「牛總,我對您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我記得,每一年畢業季,您的公司都會到我們學校召開招聘會,陽光農業集團是農大的定點就業單位。」
笑了笑,關巧玲說,「當然,您的公司要求很特別。當年我還參加了應聘呢。」
牛忠實覺得很有意思,「哦?感受如何?」
關巧玲忽然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感受很好,不過對於三個月農場實習這一點,我個人難以接受,所以沒有簽約。」
「呵呵。」牛忠實說,「面朝黃土背朝天,幾千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未來也一定如此。農業是最特殊的行業,它依靠的是土地。土地是最遠古的事物,也是最神秘的事物。幾千年來人們前赴後繼地研究它。但不管如何,都離不開要面對它。」
「吃不了農場基層工作的苦,沒有辦法勝任更重要的工作。」
關巧玲接口說:「這是你們集團招聘的宗旨,所有新人都得經歷農場三個月。被成為新兵三月。」
「沒錯。」
關巧玲的笑容慢慢淡去,又變得深沉起來,「當年我報考這個專業,一心一意要學成畢業,改變家鄉落後的農業生產面貌。沒想到……怎麼說呢,一如社會深似海,我還沒來得及改變家鄉,自己就被社會改變了。」
牛忠實抽着煙,咪着眼睛笑。
關巧玲頓了頓,看着牛忠實,問道:「牛總,有一個問題我放在心裏很多年了,不知道是否能夠在您這裏得到答案。」
「請講。」
思索了一下,關巧玲說,「在校的時候我曾經研究過陽光農業集團,也諮詢過許多老師,包括我的導師。可是誰也說不清楚陽光農業集團的情況。我們能夠了解到的資料顯示,你的企業是一家全國性的農業集團,效益非常好,食用油佔據了全國市場的三分之一。」
她皺着眉頭問,「可是我感覺到,陽光農業集團的實力不僅如此。」
牛忠實不由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所謂女神,在一些人眼中與花瓶無疑,更有甚者將之劃入「無腦」的行列。但是這個關巧玲改變了牛忠實的看法。正如關巧玲所說的,當今社會人才泛濫,美女們的知識水平也在增長或者說比其他人增長得更快。
當然,更多的還是十幾二十歲的腦殘美女,除了一對大波和加工出來的容顏,再無其他。
沉吟了一下,牛忠實說,「陽光農業集團的實力,就是它所表現出的那般。你可能高估了它,也可能低估了它。但我個人可以首次證實一點,陽光農業集團的確佔據了全國食用油市場的三分一份額。你可不能報給媒體,我可不承認我說過這話。」
關巧玲掩嘴輕笑,「牛總您真會開玩笑。」
把煙頭放進適時走來的侍者端着的盤子的煙灰缸里,牛忠實拿起杯子,和關巧玲碰了一下,說,「為什麼會想到參加選妃會?」
關巧玲半開玩笑地說,「即便被淘汰了,也有兩千塊拿,多好的事情。」
「可是一旦被選中,要補交更多的報名費。」牛忠實說。
調皮地眨了眨眼,關巧玲說,「那麼牛總您願意幫我支付這筆費用嗎?」
「當然沒問題,你可以給我打個借條。」牛忠實說。
關巧玲扭了扭身子嗔道:「牛總您真壞。」
身經百戰的關巧玲太會取悅男人了,牛忠實這種在這方面完全屬於白痴的人很難對付得了她,但只要是人,也很難從他身上佔到便宜。對於一個一句話可以影響幾個國家的人民今晚吃米飯還是喝稀飯的人來說,恐怕世上沒幾個人能在他手裏討得了好處。
「關小姐,我對你的專業更加感興趣,可惜我是泥腿子出身。」牛忠實把話題轉到自己希望的方向。
關巧玲頗為意外,說,「牛總,您不是農大出身的嗎?您可是農大學子的楷模,學校歷史館裏都掛着您的畫像和您的事跡。」
扯了扯嘴角,牛忠實說,「我個人向你私下證實第二個事情,我從來沒有在農大讀過書。」
「啊……」關巧玲掩嘴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