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數據模型都是出自我們財大。」
徐瑞辰微微搖頭苦笑着,說道,「可是您看現在,盲目的擴招導致教學質量直線下降。學生到了學校,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怎樣吸取知識,而是會想應該做點什麼兼職來賺點錢。」
「我不知道您認同不認同,但是我認為,所有提倡大學生在校期間兼職的教育部門領導學校領導都應當送上斷頭台。是他們,活生生地毀掉了一代人的創新能力和最好的學習時機。」
「您再看看現在的中學小學,我知道南港市區已經在開始搞教育改革,從小學做起,說是要慢慢普及開去。可是您知道嗎,這一套早在二十年前的李健國時期就已經開始實施。可悲的是,經濟發展了,許多東西卻是走了回頭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為根本的教育,一個關乎民生的醫療,好不容易做得與西方發達國家差不多的水準,一扭頭,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
李麥深有感觸,徐瑞辰說的非常的深刻,他這一代人,用現在的觀點來看,是最後幸運的一代。因為他們從出生到大學畢業,都幸運地享受了短暫的免費教育免費醫療。他們之前和他們之後的幾代人,都遺憾地錯過了南港地區最美好的一段時期。
而這曇花一現只維持了十五年的被認為是「最幸福一代半」的南港模式,終於因為鮮為人知的原因,徹底終結。
深深地看着李麥,徐瑞辰鼓足了勇氣,說道,「李總,我對您的公司很感興趣,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公司。但是今天我可以告訴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李麥看着他,說道,「徐先生,你繼續說。」
徐瑞辰緩緩說道,「很久之前,我在大姐家裏看過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我大姐服役時和戰友們的合影。裏面有一個非常年輕的上校軍官,大姐告訴我,他叫李路,國防軍的現代軍神。」
李麥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倒是並不希望是因為他,你才會接受我的邀請。」
聰明人不用把話說得太直白,徐瑞辰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看得出,您也是理想主義者,您的目的,不僅僅是辦一個大企業那麼簡單。我三十六歲了,剩下的時間不多,如果有機會可以為改變環境出一份力,那麼就必定是我人生最大的理想。」
「理想主義者的內心通常都是孤獨的。」李麥微笑說道,「所以我們才惺惺相惜,不斷地尋找志同道合者。」
「老徐,我應該叫你老徐了。」李麥說道,「那麼,這個話題,就到這裏。」
終於做出了決定,徐瑞辰心中一輕,含笑點頭,端起茶杯喝了點茶。
李麥拿出煙來分過去一根,然後自己點了一根抽,說道,「有個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李總請講。」
「白建仁這個人,你熟悉嗎?」李麥吐了口煙,問。
徐瑞辰頓時一愣,冷冷地哼了哼,「安海一霸,我想在安海居住三年以上的人不會不熟悉。」
「把你知道的說一說。」李麥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自己坐得更加舒服。
徐瑞辰點起煙來,抽了一口,然後娓娓道來,「這個人以前是街頭小混混,做是心狠手辣,九十年代開始走走私,汽車、電器、成品油、白糖,什麼都做。從這裏開始發家。後來又跟越南人做起了漁業,名下有幾十條遠海漁船,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前些年開始涉足房地產,現在安海所有的樓盤,都有他的份。」
頓了頓,他繼續說,「坊間形容,如果安海一年發生十起命案,有十一起是跟白建仁有關。這個說法我覺得一點都不誇張,因為神廣公司失蹤的人,光是新聞上報道的,一年都不下十個,那些鮮為人知的生命,恐怕比這個要多得多。」
「遠的不說,就說安海最新最大的樓盤。表面上是外地企業搞的,實際上他們都得看白建仁的臉色行事。當時征地拆遷,所在的幾條村子幾天之內莫名其妙失蹤了十幾個人,都是反對意見比較堅決的青壯年。要說這裏面沒白建仁的影子,恐怕沒人會相信。」
李麥眉頭微皺着,「這麼說,這個人霸了安海好些年了,也不見誰搞搞他?」
擺了擺手,徐瑞辰說,「別說搞了,甚至有種說法,誰當縣長,都得問過他。這話是誇張了點,但也說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