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平時是絕對不會正眼瞧一瞧自己這種粗魯的軍事貴族。
但是現在嘛……
艾爾霍卡嘴角勾起一個貪婪的笑容,對蒙卡男爵說道:「雖然你極力否認與毀壞德靈頓大人畫像的事件有牽扯,但是你總得拿出證據吧。如果沒有證據,那也得拿出誠意,是不是啊,蒙卡男爵?」
後者雖然處於膽戰心驚的狀態,但是常年浸淫於貴族圈子那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所謂的「拿出誠意」是什麼意思。
「這天殺的傢伙,願龍神懲罰你!」蒙卡男爵心中咬牙切齒的罵着,嘴上卻只能服軟,「為了表示對功勳卓著的冬爪軍團的景仰,以及消除我們雙方的誤會,我願意再捐出10000金幣……」
想像着那些畢生辛苦積攢的金幣遠離的場景,蒙卡男爵心在滴血。
「你是個聰明人。」艾爾霍卡拍了拍蒙卡男爵的臉頰,啪啪作響,「另外,我希望由您的女兒安娜小姐,親自護送這些金幣與食材去高岩城。我非常希望安娜小姐這樣高貴美麗的女性參加勝利慶典。」
蒙卡男爵渾身一抖。
如今高岩城是什麼情況,他略有耳聞。雖然戰爭已經勝利,但是經歷了戰火摧殘的高岩城,如今破敗不堪,物資短缺,罪犯橫行。而且那裏還是冬爪軍團的臨時駐地。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到那種環境中,與一幫男性荷爾蒙滿溢的驕兵悍將待在一起,蒙卡男爵絕對不願意。
安娜是蒙卡男爵的心肝寶貝。他為了把女兒培養成出色的淑女,不惜花費重金送她去帝都求學。現在艾爾霍卡這個混蛋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這已經觸到了蒙卡男爵的底線。
雖然如今整個冬爪軍團都是帝國的英雄,皇帝的寵兒,但是蒙卡男爵還是下定了決心。
「艾爾霍卡團長,我女兒即將啟程前往帝都,恐怕無法接受您的邀請,還請見諒。」
「哦?」艾爾霍卡沒想到一貫軟弱的蒙卡男爵居然會拒絕自己。他冷笑道,「那麼很遺憾,我只能立即開始着手調查德靈頓大人畫像被毀之事。如果之後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您諒解。」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用開始調查了。把那副惺惺作態的畫像毀掉的人,就是我。」
艾爾霍卡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連忙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身穿法師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黑髮,黑眼,而且總是一副自信滿滿,萬事皆在掌握的討厭模樣。
「高登.弗里曼!」艾爾霍卡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
「弗里曼男爵?」蒙卡男爵一臉驚訝。
「弗里曼?」跟在高登身後疾步追進大廳的眼鏡小姐——或者說蒙卡男爵的女兒安娜,驚得呆立當場。
「初次見面,小姐。我是高登.弗里曼,那個即將舉行葬禮的人。」高登朝安娜點點頭,小小的自嘲了一把。
他沒有再理會鏡片後面那雙驚異眼睛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安娜,而是轉頭看向艾爾霍卡:「看起來你最近過得似乎不錯呢,掌旗官。」
聽到高登用過去的職位稱呼自己,艾爾霍卡極為不滿,被酒精熏紅的雙眼裏,放射出兇狠的光。
「原來你沒死啊,弗里曼男爵。」艾爾霍卡暫時放開蒙卡男爵,向高登走去,「那麼,你就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做一些有可能斷送自己性命的蠢事。」
「你是在威脅我?」高登似笑非笑。
艾爾霍卡將手放在劍柄上:「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法師!」
他毫不在意的將口中濃郁的酒氣噴到高登臉上,就像要將心中所有的憤恨全都發泄出來一樣。當日在賽瓦托要塞所受的恥辱,艾爾霍卡無時無刻不記在心中。如今因為在高岩城戰役中立下功勳,獲得了世襲男爵爵位和騎兵團長職務的艾爾霍卡,覺醒了威能,實力大增,每天都生活在讚譽與奉承當中。
他認為自己再也不用向高登屈服了。而且對方的靠山羅伯.安泰洛已死,而自己依附的愛森斯坦家族,卻借着戰爭勝利與德靈頓的光環,勢力大增,如日中天,大有取代安泰洛家族,成為新帝國大公家族的趨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艾爾霍卡根本不把高登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