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道:「剛說了要聽話就犯倔,別逼我收拾你。」
李熒藍腦袋被重擊倒在地上有一陣沒法有反應,迷濛中感受到那男人關上燈走了出去,然後傳來上鎖的聲音,厚厚的好幾道,足足用了半分鐘才鎖完,最後只留李熒藍一人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鎖鏈的長度很短,甚至都不夠李熒藍站起來,他就這樣趴了一夜,一直在豎着耳朵聽外頭的動靜,農村的夜非常的涼,幾個小時過後李熒藍的手腳就已經沒了知覺,剛開燈的時候他已經看清了這裏應該是一個類似儲藏室一樣的地方,周圍堆得都是亂七八糟的貨物,還有一種讓人噁心的草腥味散出,李熒藍摸了半天,都找不到一樣能加以利用的工具。
不要急,不要急……我不能害怕,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這裏沒有手機、沒有聯絡方式,高坤甚至都不一定能知道自己來找他了,除了靠自己,除了靠自己。
李熒藍一遍一遍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可是他卻沒有等到那個男人來看他,只是約莫天亮的時候,儲藏室的鐵門動了動,從外頭似是開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小縫,不過很快就又被人關上了,然後李熒藍迎接的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那男人沒有給他吃飯,只是一天來看他兩次,李熒藍就這樣被餓了三天,一開始還能努力轉動的神思也隨着生理上的消耗慢慢在變得混沌起來,黑暗的空間,孤苦無依的處境,虛弱的身體,一切都在考驗着這個自小養尊處優的孩子,而他能做的只有努力不讓自己絕望。
三天後,當又一次等到了那硬幣大小的門洞打開的時候,李熒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的聲音比他以為的要低啞很多,乾澀的幾乎要撕裂他的喉管。
「我很餓,你……你能給我一點吃的嗎?」他用儘量可憐的語氣說着,帶着哀求。
可是說完,那洞口卻還是被無情地關上了,李熒藍瞪着那處,終於脫力地摔倒了下去。
然而到了傍晚,姓陳的終於打開了那門,而且還帶來了一些食物,一團糊狀的根本分不清是什麼的物體,掰開李熒藍的嘴就要往裏塞。
李熒藍自然不願,男人火了又要揍他,不過一瞧他臉上之前那處竟然還是腫的,又收了手。
李熒藍聽他喃喃自語着:「壞了就折價了……」
心頭一動,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的簌簌往下掉,李熒藍一邊掉一邊哭:「唔……我想回家,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求求你……」
他哭得梨花帶雨,儘管滿身狼狽但那模樣仍是讓陳海雲看得竟然有一瞬呆愣,繼而咧開一個有點陰鷙又痴迷的笑容,伸手來給他擦眼淚。
「不哭不哭,你乖一點就沒事了喲,心肝寶貝……真是捨不得就這麼送了,多久沒遇着這樣的貨色了。」
李熒藍被他念得渾身發冷,但他咬牙忍着噁心,抖着往那人身上仿若害怕地靠去,果然得到對方猥瑣的擁抱。
就在那人把臉也湊過來企圖給他點更親密的安慰時,李熒藍猛然抬手,使出吃奶的力氣用手裏的鎖鏈狠狠地絞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些天他想了太多的辦法,可是沒用,一點都沒用,他被困在這裏,無人知道,沒有任何武器,而對方顯然在使用密閉絕食的手法來瓦解他的意志,李熒藍只有快,如果不快,他連路都走不動,還要怎麼逃出去?
可是一個孩子的力量終究沒辦法敵得過成年的男人,陳海雲以前也是種地的,即便身材不高大,但是四肢粗短有力,李熒藍的拼死一擊讓他一度窒息,但是同樣在危險關頭,對方也會爆發,奮力撕扯的結果就是李熒藍的桎梏被對方掙脫,然後狂怒的陳海雲直接給了他一頓毒打。
李熒藍痛苦地承受着落到他身上的拳腳,神智飛離間,他知道這一次的失敗讓他逃跑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再醒來時是被嘈雜所吵醒的,李熒藍頭暈目眩,渾身疼得一根指頭都沒法動了,但是迷糊中還是能聽見耳邊有孩子的哭聲。
他艱難地爬了幾步,把耳朵貼到牆上,果然聽見哭聲是從隔壁傳來的,這其中還夾雜着憤怒的喝罵,自然是陳海雲的,他在威嚇那孩子再吵就割了他的鼻子和手腳,孩子被成功嚇住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就又哭了,哭得聲嘶力竭,最後好像還咬了陳海雲一口,於是這回那男人可沒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