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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知道的多,她越是感嘆他家庭的傳統。
鐘鼎世家,卻也是書香門第。
這樣的教養出來的孩子,很難想像出,會獻身現代科學研究。時宜想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對雙生弟妹,也有些好奇。會是什麼樣子?
過了二十幾天,已要進入五月,城市的夜晚也不再寒冷,非常舒服的天氣。
他替她打開車窗,她搖頭,又把窗子都關上了。
或許因為車上有林叔,或許是很久未見,略顯生疏的同時,她甚至不太好意思,當着第三人的面和他閒聊。每日三個電話的默契,蕩然無存。
甚至他坐在身側,稍微動動手臂的動作,都會被無限放大。
直到周生辰把她送到家門外,再沒有外人了,時宜才試探問他:「到我家裏坐坐?」
「會不會太晚?」
「我想給你泡杯驅寒的藥,」她低聲說着,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裏,仍舊聽得清晰,「大概二十分鐘,最多半小時。」
周生辰笑了笑:「我只是掌握不好分寸,因為,從沒單獨進過女孩子家裏。」
很坦然,坦然的讓人想笑。
時宜輕聲嘲笑他:「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吳歌的刺繡?怎麼會,這麼——」
「這麼無趣?」他瞭然。
「有一點兒,」時宜想到他的試驗派理論,「我想問個問題。」
「問吧。」
「你說,我們……嗯……是你的一個研究方向,」她看着他,「如果,研究方向是錯的怎麼辦?」周生辰笑意漸濃:「我記得,你是中文系?純文學學科?」
她頷首,不解他的問題。
「所以,你有了個概念性錯誤。」
時宜更困惑了:「什麼概念性錯誤?」
「研究方向本身,並沒有對錯的分別。」
時宜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只有試驗方法會出錯。」
「那……如果試驗方法錯了呢?」
「方法錯了,就換其它方法,但是,研究方向不會改變。」
聽上去,很有說服力。
可這段話的比喻,說的卻是他們之間的事。
他們在一起的事實,不會改變。如果有任何差錯,那就換一種方式相處。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時宜從來都以為,文字的力量最能蠱惑人心,而此時此刻,卻從周生辰含笑的眼睛裏,看到了更動人的方式。她輕笑了聲:「科學技術不止是第一生產力,也是最好的……語言。」
她轉動鑰匙,終於打開門。
因為工作時間的關係,她已經搬出父母家,獨自住了三四年。家裏除了幾個好朋友,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更別說是男人。房間裏到處都是女孩子獨居的痕跡,周生辰坐在沙發上,儘量目不斜視。
他因為感冒的疲累感,背靠着沙發,坐的略顯隨意。手臂搭在一側,手指碰到了毛絨絨長型抱枕。嗯,觸感……很特別。
時宜給他泡了驅寒的中藥包,端過來。
他接過,試了試,還很燙。
「老人家有句話,□捂秋凍,」她拉過來一個更加毛絨絨矮坐,類似於小凳子模樣的東西,坐在他面前,「春天不要這麼急着穿薄衣服,這十天天氣反覆的厲害,很容易感冒。」
她說的很認真。
周生辰真的穿的不多,只有單薄的襯衫和長褲。
這麼深的夜晚,襯衫的袖口還挽到了手肘,根本就不像個病人。
他低頭,喝了小半口藥湯:「只是感冒,按照定律,吃不吃藥,七天都會好。」
「這是驅寒的草藥包,」時宜指點他,「如果是寒症,到明天你就會好轉了。」
他揚眉:「這麼好?」
「當然。」
時宜看他半信半疑,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想,我是找藉口讓你進來的?」
「我的話,並不是拒絕,」周生辰的聲音,因為感冒,有些微微泛啞,倒更讓人覺得好聽起來,「是慎重。對於訂婚的要求,是我做的太唐突,所以想要慢一些相處。」
她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認真。
有
第十一章 故事在城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