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而根據當初在雅涵老師那裏探聽到的事情,顧家明居然與簡素言的關係更加親密,一想到這件事,東方婉對於顧家明的觀感就愈發複雜起來。
一方面覺得顧家明這人實在可惡,一方面又得承認他實在有些過人之處,一方面想要知道些關於簡素言的事情,一方面童養媳三個字又實在令她感到難以忍受,明珠頭銜、鮮花插在牛糞上都不足以形容她心中地憤慨。因為這樣地情緒,最近這十多天她都懶得跟顧家明發生任何聯繫。
不過,不去理會他不代表可以忽視他,雖然顧家明在班上總是沒什麼存在感,已經注意到了他的東方婉卻下意識地觀察着他身邊地動靜,最近有件事令她覺得很奇怪,也有些開心:顧家明與雅涵老師,似乎是鬧翻了……
說是鬧翻了或許有些嚴重,但家明與雅涵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僵局。
五月十日那晚家明沒有在雅涵面前出現,第二天雅涵給他記了大過,在教學區遇上時,家明大概說了沙沙急性闌尾炎的事情,道了個歉。雅涵當時默然半晌,面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許多,問過了沙沙的一些情況,隨後做出會到醫院看望沙沙地承諾,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表示,匆匆離去。
第二天雅涵通過校務處宣佈了那次大過不算,因為沙沙在住院,明白他們關係的雅涵也就不再讓家明晚上去打掃。不過事情似乎也僅止於此。雅涵完全成為了她一貫以來扮演的冷麵老師,精明幹練,乾淨利落,每天頂着成熟的大波浪、帶着大大的黑框邊眼鏡,穿着灰色的職業裙裝,有條不紊地應付着每一件事,雖然因為美麗的容貌、姣好地身姿仍舊會吸引許多人的目光,但包括許默在內。每一個人必定都會被她以更加熟練卻更加冷漠的態度拒絕。對於家明不再有任何特殊的態度,不再有笑容,不再有閒聊,不再有黏黏膩膩的小女兒神態,自然也不再叫他家明哥哥。
工作方面。她在學校本就有着極高的權限,原本她只是負責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譬如說財務之類,小事基本上能推就推。然而到了現在,她卻將自己可能有的職責完全地扛了起來,一樁樁一件件都事必躬親,據說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幾乎將自己當成了鐵人。學生方面地感觸倒是不深,然而在老師那邊,某些老師在覺得輕鬆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無奈雅涵背後有張家這個大家族的全力支持。誰也沒得抗議。
時間到得六月,家明與雅涵之間基本上也就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以往地事情對於雅涵無疑還是有影響的,這影響就是:當家明在課堂上堂而皇之地睡覺或者違反任何規定時,雅涵都不會過問,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完全將家明當成了空氣,無論是無意還是刻意。
這段友誼算是就此破裂了。雖然有些傷感。但家明也大概清楚雅涵的想法,讓兩人的關係隨着時間而漸漸淡漠。或許算是最好地選擇了吧。抱着這樣的想法,六月上旬的一天,兩人才終於有了另一次的接觸,那天放學時,雅涵開着她的那輛老爺車到家明身邊,從裏面探出頭來。
「有件事想跟你說,可以嗎?」
「哦。」
拉開車門坐進去,雅涵將車在路邊停下,深吸了一口氣,算是組織好了想要說的話。
「最近這段時間,許毅婷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前天我找到她,她似乎又想要去買毒品,我跟她說了半天,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無論表現得如何冷漠,對家明如何疏遠,雅涵始終還是那個雅涵,無法放下許毅婷這樣的女孩子,此時她以儘量冷淡地目光從後視鏡中掃了家明一眼,又轉了開去。
「她爸爸死了之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學校里也沒什麼朋友,黃家那邊雖然說原諒她了,可基本上也已經是讓她自生自滅,我想讓她搬過來跟我住她不肯,我現在事情也很多,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她,但是她以前很怕你的……嗯,我是說你扮成簡素言的時候……那時我勸她半天她恐怕都吃不下飯,只要你凶她,她就算一邊吐也一邊吃下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能幫忙說說她,只要不讓她再吸毒,其餘的我也沒辦法了……」
安慰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算是家明的強項,不過此時是雅涵的要求,他點了點頭:「嗯,好的,我會來跟她說,要是她再吸毒我就……呵……」
「嗯。謝謝。」
第一七七節 殺人武器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