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
羅煥在心底嘆了口氣,在同沙赫交戰這麼長時間,他當然明白這是問題的關鍵。
原本以為用其它的優待政策,能夠收服沙赫人,但現在看來,自己做的再多,也及不上找到一個合適的祭司。
但是整個沙赫帝國,也只有三個祭司。
一個遠在沙赫的發源地穆朗,羅煥根本觸摸不到的地方;一個在三天前已經病逝,羅煥也無法起死回生;還有一個,已經失蹤多年,毫無音信。
羅煥根本不可能擁有這三個祭司中的任何一個,關於沙赫人信仰歸屬的問題,始終都是無解。
在並不明亮的營帳中,陷入困頓的羅煥執筆給自己的老師亞斯多拉圖寫信,而白色的豹子則安靜的臥在他的身旁,拿尾巴圈住他的腳。
「老師,大部分人,不理解我的做法,包括那些沙赫人。我想要融合沙赫的軍隊,可不管是用懷柔政策,還是用嚴酷的法令,都無法生效。我想要走到世界的盡頭,找到您所說的真正的家園,可我不希望我足跡踏過的地方,只會帶來破壞和鮮血。或許理想終究要屈服於現實,或許我應該聽從周圍人的勸告,不要在這裏耽誤那麼多時間,做一些無用的功課,而應該直接佔領巴倫,洗劫一番後,帶着數不盡的財富、奴隸離開這裏。」
寫到這裏的時候,羅煥的心中感到一片黯然,他停下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豹子。
那隻白色的豹子伸出舌頭,舔了舔羅煥粗糙的手心,使得羅煥焦躁的內心瞬間平靜下來。
他繼續寫:「但那樣做,無異於走上我父親的老路,四處劫掠,然後醉生夢死,將自己的夢想,拋棄在最荒涼的角落,成為一具只知享樂的軀體。您在我年幼的時候,曾經教導過我對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指引過我的方向,讓我不至於淪落為我最唾棄的人。現在,請您幫幫我,告訴我該怎麼選擇……」
亞斯多拉圖的信返回的比羅煥預想的要快,一個月後,一封來自埃爾亞歷克安城阿蘭衛分院的信,就印着鮮紅的火漆,送到了羅煥的手上。
「回信這麼快?」羅煥從自己的侍衛手上接過信,有些詫異的問。
「是的陛下,您忘了嗎,新建立的驛站,已經從埃爾一直延伸到這裏,一封急件每天可以在路上行走一千里。」侍衛的聲音帶着一絲自豪,「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快的驛站了,這是我們羅伊斯的榮耀。」
這樣的回答,讓羅煥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抽出亞斯多拉圖的回信,將其展開。
這封信附帶了一張畫,繪製了整個亞歷克安城的樣貌。
兩年前近乎荒涼的小城,在羅煥接手後,已經成為了繁華的文化中心。
建立在埃爾的阿蘭衛學院分院,幾乎佔據這座城市的一半的位置,裏面的學員,有來自魯納的人,也有來自埃爾各地的,甚至還有少部分和埃爾接壤的其它小國家的。
圖畫上畫着各種膚色的青年,穿着白色的袍子,手中拿着書本,在阿蘭衛分院學習和研究,他們帶來自己的文化,也學習阿蘭衛的技術。
而在亞歷克安城的街道上,商賈來往,街道整潔,繁華而有秩序。城外的港灣內,停泊着數不清的白色帆船,它們載着貨物,運送到羅煥所統治的各個地方。
「不要灰心,我的學生。」亞斯多拉圖這封信,用了魯納和埃爾兩種不同的文字寫成,「看看你曾經建立的城市,你改變了這個地方。這裏的人民比之前生活的幸福多了,他們在城中最高的地方,雕塑了你的形象。在埃爾,你已經成為神,這裏的人民,誠心實意的愛戴你,喜歡你。」
「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之前沒有人做過的,必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難道你希望將來垂垂老矣,帶着終身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嗎?你已經邁出了那麼多步伐,就一直走下去。如果你因為困難,而輕易的放棄你的夢想,那麼,不論將來你有多大的成就,那也始終,是個失敗的人。」
「如果你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人,作為老師,我不會這樣勸你。但你生來,就不是那樣的人,你有着榮耀和夢想,那是你要走的路,就一直走下去。」
「你已經征服了埃爾,使他們誠心實意的愛你,這都是因為你對於埃爾人的了解和尊重。沙赫人雖然和埃爾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