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的背簍裏面取出了一些藥材,然後認真的把還帶着泥土的藥材鋪在上面,準備出售。
「你這藥……咦,還有穿山甲?你這穿山甲怎麼賣?」葉天知問道,他對穿山甲這味中藥還是很有興趣的,穿山甲在中醫上用的很多,療效也非常的確切,不過因為被列為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所以這東西的價格一路飆升,到了後來,乾脆藥店裏都沒有這東西了。
葉天知果真是來了幾分興趣,開口詢問。
大漢看了眼葉天知,隨後咧嘴一笑,「是你啊,這穿山甲一萬二,不講價。」
「啊?這麼貴?」葉天知扣鼻子,「你賣這麼貴,會有人買嗎?」
大漢的普通話說得並不好,不過他能夠聽得懂葉天知在講什麼,嘴裏嘀嘀咕咕說道:「你嫌貴就不要買啦,其他人買東西都不講價的。」
葉天知表示沒**解,穿山甲的價格的確很高,但是這麼一個小的穿山甲,最多三千塊,可是這大漢開口就要一萬二,有些無**解。
眼睛朝着周圍看了一下,然後葉天知的視線就落在了遠處一個茶館中,茶館中爭吵的很激烈,一幫人正圍在一起,激烈的爭吵着。
葉天知朝着那茶館走去,然後他的視線就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一個三十多歲,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身上,他的確很普通,穿的很普通,打扮很普通,坐姿很普通,就連身邊放着的茶水,都是最普通的茉莉花茶。
可是,就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卻給葉天知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種很貼近自然、高雅無上的感覺。
葉天知信不走了過去,他的眼睛盯着那個男子,有種想要看透他的感覺。
可是,這男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葉天知,他坐在桌子上,他的手邊放着普通的茉莉花香茶,他的身前,擺着一張大的期盼,是很簡單的象棋。而在他的對面,則坐着一個臉色黝黑的小老頭,小老頭一看就是個普通的山裏人,皮膚黝黑,雙眼中泛着一股小人物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着精明與愚昧的光芒。
這是典型的山裏人的眼神,愚昧是因為無知,是因為淳樸,而精明,則是被生活所逼迫,讓他們無時無刻都得思考着如何活下去。
這個小老頭的雙眼有些突出,應該是脾氣暴躁之人。
「喂!我剛才就是手哆嗦了一下!你看看,我六十歲的人了,我的手哆嗦一下不是很正常嗎!」小老頭瞪着對面的淡雅男子,大聲叫道。
那淡雅男子笑了一下,然後不急不慢道:「落子為定,你這就是落子了,你這種行為叫悔棋。」
「放屁,我沒有悔棋,我根本就不想放在這裏的,就是手哆嗦了一下而已!」小老頭大聲叫道。
葉天知看了看棋盤,立馬就明白過來,看來這兩個人在爭論一個「馬」。那老頭的馬跳錯了位置,直接跳到了淡雅男子的「象」口上,就要被吃掉了。
「我不管,不帶悔棋的,反正是,你這馬我吃定了。」淡雅男子得理不饒人。
然後小老頭就努力的和他吵起來,為了一個「馬」,小老頭豁出去了,山里人的短視,可以讓他重視任何一個遊戲的成敗,一子的得失。
葉天知奇怪的看着那淡雅男子,心中很是疑惑,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看出面相的,這淡雅男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而且,是那種修性之人,恬淡雅致,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一子的得失,與別人大吵呢。
果真奇怪。
葉天知扣着鼻孔,決定繼續往下看。
棋桌上,小老頭為了自己的這個「馬」,那是動用了種種無賴之術,一會強調自己的手打哆嗦,一會說自己老了,腦子有時候會突然間發蒙,一會說求你了就讓這一次,可是對面的男人就是不鬆口,堅決不讓悔棋。
吵吵的越來越厲害,到最後,旁邊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有的人說趕緊下棋,有的人在勸解那個淡雅男子讓一步得了,更多的人則說小老頭沒有棋,悔棋。
沒有棋!這可是對一個棋手來說最大的侮辱了。
小老頭雖然不是棋手,但是他自己可從來都把自己當做國手看待的,現在大家都指責他,他那暴脾氣可就沒法忍受了,「砰」的一下,小老頭脾氣上來,手掌猛地就砸在了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