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旱災,需要銀錢的時候,太子殿下拿出的,很可能便是這一部分。」
寧煊自己的太子府過的十分的清簡,但是對於每次賑災卻是毫不吝嗇,因此也頗受天隆帝的青眼,更是在百姓裏邊得了個好名聲,好不到這銀錢的來源,竟然是這般?
&有……」
&次性給朕說完,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是!」蕭天佑的語速立刻加快了兩倍,「這次去查國庫的賬冊,臣索性就查了個明白,發現太子殿下督建揚州行宮的時候,便從中剋扣了不少原料的銀錢,導致揚州行宮的工期一拖再拖現在都還沒有完成。從這件事追本溯源,臣還發現了當先修建榮昌宮的時候,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本來閉着眼睛假寐的華溪煙聽到和自己的家有關係,緩緩住睜開了眼。
誰都知道現在這昌延長公主是皇帝的心尖尖,生怕有一星半點的不周,這李家的麻煩,真是一個接着一個層出不窮啊!
&記得當年督建榮昌宮的事情,朕是交給了李煻?」
&是武威將軍!」蕭天佑點頭。
&邊着人去看看吧……」
&必了。」天隆帝的話音剛落,華溪煙便出聲打斷。
滿朝大臣都轉頭看向了她。
&昌宮很好,不必去看。」華溪煙淡淡解釋道,「就算是偷工減料也無傷大雅,畢竟那是那麼大的一個工程。都這麼些年過去了,要是出事的話,早便出事了。」
&公主……」
&相大人多慮了。」華溪煙頗有些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皇后娘娘現在犯下了彌天打錯,便是因為這麼些年位高權重的緣故。當年修建榮昌宮的時候,母后尚在人世,母后待人親厚無比,對現在的皇后娘娘更是關愛有加。而且本宮當年不過是一襁女嬰,皇后娘娘絕對不會那般的心狠手辣,在榮昌宮動手腳的!」
下邊的大臣內有不少是李氏一黨的人,但是現在都噤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無論現在是給李家落井下石也好,好話說盡也罷。都是他們上位者的事情,他們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一聲不吭,等着三思之後,再做定奪。
天隆帝沒有立刻接口,反而是由於華溪煙的話,而陷入了另外一個深層的回憶之中。
華溪煙笑了笑,接着道:「當年之事過去便過去,若是現在提及的話,難免叨擾了母后亡靈,本宮相信依照母后當年心胸,必然未樹敵至此,而母后之死,更是一場誤會。眾位大臣不必糾結,活在當下,才是重中之重。」
天隆帝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似乎是華溪煙的話觸動了他心底最深的那根弦,讓他的腦袋再次不可遏制地痛了起來。
對儷馨皇后的讚美愈盛,他的自責與內疚就更甚一分,而華溪煙這般大度寬容的態度,更是讓他再也無顏抬頭。
華溪煙給了天隆帝一個微笑的表情,卻並未給他一個微笑的眼神。
&知道楊瑾文現在在哪裏?」天隆帝狠狠掐着自己的額頭,說話的聲音疲憊萬分。
&稟皇上,已經找到,是在太原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裏,如今正押解回京。」蕭天佑顯然已經將事情查了個清清楚楚,「但是擄走楊瑾文的人,臣無能,並未查到。」
其實經過上一次在天隆帝壽宴的那場烏龍,人人都明白十有**是李家動的手,但是苦就苦在沒有證據。這一沒有證據,就變得愈發地名不正而言不順了起來。
&將楊家之人關押起來,交由大理寺去審。朕倒是想看看,還能審出些什麼來!」
蕭天佑點頭領命。
方才聯姻的那一場烏龍天隆帝並沒有處理,許是因為今天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的緣故,他的心情很不好,仿佛是聽聽楊家的這些事情,已經耗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於是,沒有半分意外地,他將事情甩手丟給了華溪煙。
華溪煙將攝國公主這個角色扮演的十分的好,一副兢兢業業的模樣。
回到榮昌宮的時候,華溪煙這才感覺都一股疲憊之感鋪天蓋地而來,於是一頭衝進了自己的廂房中,倒在了床上。
雲祁緩步走了過去,將她的繡鞋,外裳一件件地剝落了下來。
華溪煙雖然躺着,但是卻沒有立刻睡去,而是瞪大眼睛看着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