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的身邊還缺少一個文字秘書......」
他本來下面要說的是「但葉先生年事已高,不太適合」等等比較委婉的話。誰想到葉喧雷會錯意了,竟然再次跪倒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大總統胸襟坦蕩,可比日月!古往聖君皆不如也!可恨滿清,可恨北洋之流,肆意誹謗,雁雀安知鴻鵠之志,大總統......」
王恆岳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實在聽不下去了:「葉先生,你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葉喧雷一下怔住了,什麼?大總統在那說些什麼?
「葉先生啊,做人不能無恥到這樣地步,有點骨氣行嗎?」王恆岳淡然說道。
有點骨氣行嗎?
武人有武人的骨氣,文人總該也有一些文人的骨氣。
王恆岳嘆息一聲:「葉先生,說實話,我本來是很欣賞你的,在我過去的印象里,你文章寫得好,我打到哪,你就罵到哪,從來不因為我的權勢而向我低頭,這樣的人實在難得......於是我就想啊,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個敢把我罵得一錢不值的人,請到我的身邊來,為我辦事,起碼也能我看看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硬骨頭,可是......」
他朝呆若木雞的葉喧雷看了眼,似乎無限惋惜:「可是我發現我錯了,這個所謂有骨氣的人,不過是當初為了自己的前程寫了那麼幾篇文章而已。骨氣?那是半分也談不上的。」
「大總統,我......」
葉喧雷還想為自己表白什麼,但王恆岳卻擺了擺手:「葉先生,你放心,你罵的是我本人,我不會為難你的,今後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保證沒有人會來找你的麻煩。阿樂,給葉先生一百塊錢的車馬費,感謝他來了一趟,送葉先生回去吧......」
葉喧雷哪裏會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那麼一場大富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走的時候還是戀戀不捨......
骨氣那,骨氣那!王恆岳心中反覆嘆息。
文人最重的不是他的文章寫的多麼花團錦繡,而是他身上的傲氣、骨氣!
可是自己在葉喧雷的身上並沒有看到......
蔣介石讓人將晚飯送了進來,正想離開,王恆岳卻忽然說道:「介石,陪我一起吃吧。」
蔣介石也不客氣,當即坐了下來。
吃了一口菜,王恆岳還在想着方葉喧雷的事:「介石啊,你說文人要是沒有了骨氣會怎麼樣?」
「那就沒有靈魂了。」蔣介石不暇思索。
「好一個那就沒有靈魂了。」王恆岳深有同感地道:「宋朝滅亡,幾百個知識分自殺殉國,那種國破家何在的文人骨氣讓人動容......可是,也有很多敗類那。文人最怕無行、無德。『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王翰的這首詩好得很,可惜王翰無行。人家催他上前線,他老兄還在喝酒。他當的最大的官怕相當於咱們的副總長級別了吧?可他沉湎於聲色狗馬,全然不理政事,一貶再貶,喝死了事。」
蔣介石微笑着接口道:「他頂多也是無行,他不過放蕩驕傲,為世人所不容,還沒有害人。而同時代的宋之問的無德,就很難被大家原諒了。宋之問有奶便是娘,給武則天的面首張易之端尿盆,還親口嘗人家的尿液,說味苦沒有病。雖然宋之問的五言詩寫得不錯,可是提起他的人品,誰都會感覺不齒。他親外甥劉希夷寫了兩個好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他就設計殺死外甥,把那兩句詩據為己有。這是無德的典型!」
王恆岳大起同感,想到方的葉喧雷,只怕和宋之問也是差不多的。
「算了,說起來心寒,不說了。」王恆岳一擺手:「最近上海局勢如何?」
「外交官養女被殺案偵破之後,上海平靜了許多。」蔣介石放下筷說道:「目前上海正在按照大總統設計的方向進行......」
王恆岳打斷了他的話:「不說這個,說些有趣的人和事情來。」
蔣介石想了下,說了幾個有趣的人和事,王恆岳聽的津津有味,蔣介石忽然又道;「還有個事,也不算趣事,咱們中國有個化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