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的錯誤!
段祺瑞表的各省軍政長名單,是煞費若心的,一方面要促進南北統一,一方面要鞏固北洋勢力,求全而不全,換湯沒有換藥。舉例言之。袁世凱頒佈的將軍名義和都督名義同時取消,代之為畿督軍,只是在都督和將軍兩個銜頭中各抽出一個字合創督軍的新名詞而已;其次是委曲求全方面,這次人事安排,無論帝制與反袁派,在台上或新被逐者,都給予一定的位置安排,人人各得其所,在安排上總算盡了最大努力。
段祺瑞的本意想在各省達到軍民分治,所以只有少數省份是以督軍而兼署省長的,署是臨時xing質。以省長而兼署督軍的,只有四個省。
四川、湖南、廣東、廣西。
這些省都是以軍閥或者以文人而權充軍事長官,這當然是臨時xing質。
至於段祺瑞在四川、湖南、廣東、廣西四省的權力分配,簡直是播下了戰爭種子,製造了紛亂的根源。
尤其是對湖南,湖南是南北用兵必爭之地,較之四川還要重要,因為在北洋軍來說,取湖南比取四川容易得多!
北京政府任命各省督軍命令頒佈後,先生了馮國璋和張勳互爭地盤的糾紛。馮、張兩人都是袁時代的「上將軍」不過馮國璋在北洋派中的資望遠在張勳之上。張勳的地盤在安徽,他的總部則在徐州,並將隴海線徐州以東的廣大地區據為己有,這些地區是屬於江蘇的,馮國璋對此久已不能忍受。袁世凱末期,袁正想利用馮、張兩人的利害矛盾以便從中操縱,馮國璋鑑於袁世凱的態,所以只得隱忍,袁死後,督軍命令又表,馮國璋認為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因此電請張勳移駐安慶以符定製。那知張勳卻告訴馮國璋,他除了安徽督軍一職外,還兼長江巡閱使,江蘇是在長江流域內,長江巡閱使駐防徐州怎能說不符定製。馮國璋接了這個電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竟氣得向北京政府辭職。
馮固璋辭職當然是一種姿態,是敦促北京下令張勳讓徐州,然而北京政府這時又哪兒有力量貫徹這種行動,只能委婉地勸張自動讓防,張勳根本不理。
馮、張的糾紛只好不了了之了。
這是很妙的現象,安徽省督軍的駐地,不在安徽而在江蘇,省長的駐地也不在省會安慶而在蚌埠,安慶只設有督軍和省長的駐省辦事處。
安徽的民政、財政、教育等庶政當然是在省會安慶,於是省政諸事每天要用函電向蚌埠請示處理。安徽省長倪嗣沖,也是一個驕橫不法的軍閥,他怎麼說也不肯離開蚌埠。北京政府雖然一再敦促他把省長公署遷至安慶,他也來個相應不理。
亂了,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而在這個時候,蔡竅的病情也進一步加重了。
huā後段祺瑞特派法國醫生趕來瀘州檢治蔡的喉疾,第二天,法國醫生檢視結果,認為喉病延誤過久,聲帶已狹,病況嚴重,非迅速赴上海或〖日〗本就專科醫治不可。
「蔡枵不行了。」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王恆岳長長嘆息一聲。
放下了這個念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封電報上。
這是張勳來的電話,邀請四川督軍王恆岳參加徐州會議。
早在洪憲帝制覆滅之初,憎恨共和、蓄謀擁清復辟的長江巡閱使張勳就曾召開徐州會議,決議組織吉林、黑龍江、奉天、直隸、山西、安徽、河南七省軍事攻守同盟,鞏固團結,保境安民,實施憲政「抵制暴烈分子參預政權」是為第一次督軍團徐州會議。
而在段祺瑞上台之後,段祺瑞又邀請四川、山東、奉天、吉林、黑龍江、河南、直隸、浙江、江蘇、湖北、江西、綏遠、察哈爾、熱河十四省督軍代表再次集會於徐州,準備由張勳、倪嗣沖領銜宣佈成立「各省區聯合會」制定八條綱領,擁張勳為「盟主」通電抨擊「暴亂份子」及政府閣員藉故擾亂國家政務。
王恆岳怎麼可能去參加這樣的會議!
「國家要大亂了,參謀長。
」王恆岳把手裏的電報遞給了蔣里。
蔣里看了下,然後默默的放了下來:「其實袁世凱的死未必是件好事,他在,或許國家還不會亂成這個樣子。」
「是啊,但他畢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