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禁在大理寺半步不得出,之前需要利用他的時候倒好說話,許夫人現在的落腳處也是古鋒幫襯的,只是現在他沒了利用價值,連見他一面也不得了。許如信本打算要麼能求動古鋒利用大理寺的勢力庇護許夫人,再不濟放他出去,由他親自守在許夫人身邊。可誰能想到古鋒這樣不要臉,利用完了他就將他扔到一邊見也不見。
許如信站在二門處焦灼地思索了片刻,抬腳就往外走。還沒走出連着前院的小花園,便有幾名大理寺差役冒了出來,二話不說將他押回了後堂。
「古大人有令,沒有他的命令,許公子不得擅自出入大理寺。」差役將他推進房裏,面無表情地說完便退了出去,這一次竟連門也給鎖上了。
許如信跑到門邊用力晃了晃門板,怒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他了,放我出去!混蛋!」外面自是無人應聲。許如信連踢帶踹地折騰了許久,既打不開房門也叫不來人,竟是一絲辦法也無。
古鋒翹着腿喝着酒,坐在案邊翻看着許如信呈交給他的關於嘉郡王的罪證。不得不說嘉郡王實在十分謹慎,落在許如信手裏的證據完全不足以指證他什麼,更別說他還是皇帝的叔叔,沒點實質性的證據根本動不得他分毫。
可惜他好不容易揪住這條大魚,現在卻毫無辦法,就這樣僵持住了。那凌戟奉皇命督辦此案,卻直到現在也沒過問過。古鋒不指望那個滑不溜秋的神武侯能真下力氣查明此案,將嘉郡王繩之以法,別給他添亂就算不錯了。早在啟明書院的時候他就看清了,那凌戟的確有才情有能力,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即要得名還要得利,從來不會白白地去做一件事情,這樣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卻白得了一個賢名,實在令人不忿。
正想着,又有小吏跑進來傳道:「頭兒,那個傅大公子來找您。」
古鋒一怔,抬頭看他:「人在哪兒?」
「在大門外面等着呢。」
「蠢材!怎麼不把人請到偏廳里去!」古鋒將案卷扔回桌上,起身往外走:「傅大公子身子弱,這天寒地凍的你讓他在外面等着,凍出個好歹來我們怎麼向傅老爺子交待?!」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小吏忙應道。
古鋒親自到大門外將傅晉玉迎了進來,卻見傅晉玉帶着個小廝站在外面,身披銀色大氅,一張臉白得都快趕上那大氅的顏色了。
傅晉玉體質從小特殊,春夏時還好,天氣一冷就顯出弱症來,傅老爺子對這個長孫便多了一份疼愛,皇帝亦是鍾愛這名臣子,要是讓他在大理寺外凍着了,古鋒知道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快進來快進來,來過那麼多次了,不用人請你也該自己進來啊。」古鋒拉着人往院內走去,又一迭聲地喚人去將偏廳里的炭火燒得旺些。
傅晉玉玉白的面色微微一紅,跟着古鋒往大理寺內走去。
「這裏好歹是衙門,我豈能說進就進。倒是你,總也不回府,一直住在衙門裏,算個什麼事。」傅晉玉道。
古鋒頭也不回:「你是什麼身份?便皇宮也是說進就進的,這大理寺衙門你倒客氣個什麼?」至於他不願意回那古府,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古鋒帶着傅晉玉進了衙門裏專門接待客人的偏廳,他的鋪蓋在偏廳旁邊的那座小院子裏,住在衙門的時候就在那院子裏落腳,後堂反倒只關了許如信一個人。
古鋒親自倒了熱茶奉到傅晉玉手邊,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事?」
傅晉玉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吁了一口氣,看向古鋒。
「聽說你派人圍困嘉郡王府已逾三日。皇上雖沒說什麼,只怕你也不好再繼續圍下去了。」
「我知道。」古鋒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可恨那嘉郡王府勢大,我不能帶人進去搜查一番,拿不到證據,如何治他的罪!」他最多能再圍困嘉郡王府兩日,再拖下去就是皇帝也容不下他如此胡作非為。到時候讓嘉郡王踹過氣來,就更難對付了。
古鋒撇了傅晉玉一眼:「你如果是來勸本官收手的,那便大可不必了。如今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把嘉郡王拿下,本官這大理寺少卿大概也要做到頭了。」
「丟官還是小事。」傅晉玉瞪了他一眼,「要是嘉郡王想要對付你,皇上再對你生